冯时夏看店里不是上回的那位老板在了,现在看店这位年岁尚小,估计是对方儿子吧。
她很熟悉地指了几匹差不多满足需求的布匹。外套的话,不用那么纯棉的,不然易褶皱易缩水,还容易褪色。
像第一回买的棉布那种软度就刚好了。
只是颜色和花色可以好好挑一挑,考虑到是男孩子,又是防寒的外套,便大致圈定了檀色、黛蓝、竹青、藏青、蓝灰等偏深的几种,还选了两三匹有简单印花的放在其中。
问了问价格,确实有染色的贵很多,基本是原来的3-4倍了,有印花的还要贵上一两百铜币一匹。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他们这儿的报价规则了,以前还吓一大跳,以为按米报的,后来看他们拿出来量布的尺裁剪,才知道不是的。
她看中的这几款布基本都要六七百铜币一匹,一匹的长度好像都是固定的,按她之前买的来推算,得有十三四米的样子。
给小家伙做件外套,至少得要2米布吧,那就得100铜币左右。好像还可以,毕竟是秋冬外套。
觉得价格能接受,冯时夏便抱起小家伙让他自己从中选一个他喜欢的颜色。
于元以为夏夏又要买布做小裤子了,有点愁,不过今日穿着除了有些别扭外倒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豆子,你喜欢哪个啊,夏夏又要做小裤子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穿。”
接收到于元信号的小豆子眼睛一亮,十分严肃地仰头审慎着眼前的一排布料,然后踮脚指着最显眼的:“阿元,要这个。”
于元看了下,确实很好看,可是不在夏夏让自己挑的范围内,但是——
“夏夏,换那个可以吗?我和豆子都喜欢那个。”
冯时夏看着小家伙十分忐忑地指着一匹大红色的布料,顿时满头黑线。
这是为啥?“学委”爱穿红的,人家好歹选的枣红,你俩倒好,一眼就相中了大红色,这是要做新衣结娃娃亲了啊?
而且“肚仔”这是什么审美?喜欢蜘蛛也就算了,衣服还爱大红大绿的。别以为她听不懂就不明白啊,就是“肚仔”给的建议直接带偏了小家伙。
她直觉要反对,可一看着小孩因为是第一回跟她提要求而特心虚,埋了头偶尔往她脸上觑一眼,完全都不敢跟她对视的模样,她就一下子不忍拒绝了。
行!有什么不行的呢?
小孩子本来就天真可爱,穿什么都好看,大红的还喜庆呢,还显白。
买,必须买!
冯时夏眼含热泪挑出那匹红布在小家伙眼前晃晃,不敢再选有花色的了,不然真的就更像喜服了。
“嘻嘻嘻,阿元,咱们有比江澄更好看的了!”
“嘿嘿~”
于元笑眯眯地看着一晃而过的颜色,有点害羞地歪头在了冯时夏的肩膀上。
夏夏真的什么都会答应他的。
他要的,夏夏都会给的。
因为要定做,所以,她也没主张说要多少,挑好了布,又拿起小家伙的旧棉衣跟对方比划,指指要穿的人,意思让他们给做件一样的。
看店的年轻人倒是机灵,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定做这回事,他可拿捏不准其中的价钱,便让冯时夏稍等,自个往后堂喊人去了。
曹庆听堂前喊,却没想着是哑娘子,也是愣了下,上回来,他只当对方是误打误撞进了门,倒没想到还会有二回生意。
听说是要给小娃娃做件薄袄,他打眼看了下小孩的身量,比划着报了个价。
520铜币?
冯时夏揉揉眼睛,没看错吧?52不可能的,那就是520了?
天啦,布料100铜币左右,棉花估计也就十几块钱一斤吧,换到这边最多也就三四十铜币吧,就算用得多,顶天也就一百铜币吧,怎么手工费这么贵呢?
那,这个,她还是,唉,这真的有点超出她的预算了……
虽然不是买不起,但她还要买布做床品四件套,要买锅,要去定做牙刷,还要备货和备粮,更长远,之后还可能要买个石磨,攒钱等等,就算不考虑夏天的置装费,她们现在用钱的地方还太多太多了。
其实现在的天气用不上穿棉衣了,做好了也是放着。
可冯时夏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儿呆多久,她想尽量在离开之前把能弥补的弥补回来。
所以,这衣服是必须得现在做的。
唉,现在不当季节,居然也没优惠。
500多铜币定做,都差不多是自己做的3倍价格了,她还是自己动手吧。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见识过那么多成衣的现代人还做不好一件简单的小袄子了。不就是里头多塞点棉吗?
她现在已经会更多的针法了,包和内衣物她都做出来了,外套有什么不敢做的?跟之前一样比着打版就是了。
曹庆毫不意外地看对方歇了定做的心思,只是对方却没离开,仍旧让他帮着裁了布,又让他找来棉花,似是打算自己做了。
冯时夏要了大概3米布,4斤棉花,老板很贴心地拿了好几种让她选,有带棉籽的,有去棉籽的,还有弹开的,她当然选了直接可以用的那种。挑了中档的,没有杂物,但颜色和蓬松度看起来像陈棉。用来做填充物,这样的就差不多了。
她都是留了余量考虑的,就算自己做废一些也能保证料不会少。总价应该最多300铜币。结果老板再一次让她吃惊了,比划了个615?
???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定做成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