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咱们都是大宋军人,断没有去投鞑子的道理,抚帅就在城外,不如拿了这些逆贼,打开城门,这才是大功一件!”一个指挥使振臂高呼,立刻得到了军士们的响应。
可怜无所适从的家丁们,一面是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元人援兵,一面却是近在咫尺的巨大威胁,大部分的心理一下子就倾向了后者,他们几乎是被动地听从了禁军们的调遣,拿着手中的刀枪围了上去。
几个出言的亲信还在想着挽回局面,不住地跳脚大喊:“你们疯了么,不要听他们的,这是造反。”
“你他娘的才是造反。”那个都头拔出佩刀,一刀下去将喊得最欢的那人剁翻在地,血光就是信号,在他的指挥下,余下的几个人也分别被砍倒,当中其他的人都吓得手足无措,为首的几个更是面如死灰,直到被人踢倒在地上,李某才突然间醒悟过来。
“马成旺,你狗日的阴老子!”
可惜,此时已经无人注意他的喊叫了,几个指挥使简单商议了一下,当即便决定打开城门,毕竟他们的人只有两千,而被乡绅们鼓动起来的足有一万多,只有让城外的人迅速进来,才能真正控制住局面。
“进城吧。”
城外的军阵之前,站在最大的那头战象上拿着个千里镜看着这一切的刘禹,对着打开的传音筒简单地说了三个字,他身后的大阵没有任何动作,等到城门外的吊桥被放下来,首先入城的是姜才的骑军,沿着护城河,长长的骑军以两人并骑的方式疾驰而行,每个骑兵都握住了手中的长枪,以防出现什么不测之势。
在他们的后头,人数多达五千的那一部虎贲军,成为第二支入城的队伍,他们将负责接管城防,等到四门全都落入手中,所有的守兵被集中看管起来,刘禹才带着战象和剩下的三千步卒,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而入,至于峒人,依然回到了大营中,原本他们就是来打酱油的而已。
城池再次易手,又让城中的老百姓看了一次热闹,只不过这一回,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些摇头摆尾的巨大身躯上,这样的情形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了,只有一些白发苍苍上了岁数的老人,还依稀记得大宋强盛的时候,南边的蛮夷曾经进贡过这种生物去往京师,然而怎么都没有眼前看着那么让人胆颤。
战象的出现,扼杀了所有可能的叛乱,一队队的禁军军士从大街上穿过,无一例外都是直奔那些富人的居所,城头上的那一番变故,将所有参与的乡绅打入了地狱,谋反这种罪名,不会因为你有什么功名或是身份就网开一面,那是所有封建王朝的死穴。
乘着大象穿街而过的刘禹,终于享受了一回万人景仰的荣耀,看到他的笑容,百姓们提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来,万一碰上一个严苛的,说不定就会在城中掀起大狱,要知道,那些家丁的背后,可就是一个家族,株连之下,怎么也能牵进去半个城池的人。
这些事,就不归他来操心了,从城门一直骑到内城,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马成旺赶紧上前见礼,在他的身后,是从提刑司大牢里放出来的仇子真和李十一,刘禹慢腾腾地顺着梯子从大象上面下来,将前者扶了起来。
“下官惭愧,请抚帅责罚。”刘禹看着他一脸惶恐的模样,哪能不了解他的那点小心思。
无论对方的行为是不是投机,此人都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这番表演的天赋,只怕连李十一都自愧不如。
“马招抚何必如此谦虚,没有你,那几个小子焉能让他们入毂,本官要感谢你才对。”
马成旺一愣,这么简单的提示岂能听不出来,驻守在城中的那四个指挥出自虎贲中军,那些指挥使本就是刘禹亲手提拔的,同他之前原有的一点香火情,又怎么敌得过出生入死?难怪自己一劝说,人家就忙不迭地点头应允,怎么当时就那么蠢,没想过这根本就是顺水推舟呢。
“下官愚昧,自作主张,还好不曾坏了抚帅的大事,否则真不知道要如何交待。”见到对方一脸的讪然,刘禹的心情不由得大好,毫不介意地摆摆手。
“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提了,今后还有很多事,都要靠你父子的襄助,令郎已经出任后军都指,你不如就在本官的幕中,以备随时咨询可好?”
“敢不从命。”马成旺明知道这是牵制之策,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因为儿子得到了重用,也就意味着家族的荣耀得以保持,说不定还会有发扬光大的一天,他如何不愿意。
安抚住他,刘禹同仇子真打了个招呼,便将视线放到了李十一的身上,看上去,这几天的牢狱生涯,并没有让后者感到颓废,只是情绪上有些低落罢了。
“这件事没有事先同你通气,方才造成了险情,你不必自责,不过其中有哪些需要借鉴的地方,回去后好生总结一下,对今后的工作不无禆益。”
“属下受教了。”李十一朝他一拱手,安慰归安慰,出了问题也是事实,说倒底还是自己的疏忽,否则原本可以得到更好的解决,甚至都不需要东家跑上这么一趟。
刘禹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只需要轻轻敲打一下就可以了,从内城门的方向望过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很显然,那些被乡绅们捉拿的官吏都还关在提刑司大牢里,在他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