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琬一怔,根本没有明白过来,他到底说错了什么,方才明明看到她已经因为他的服软而松懈了下来,怎么一下子,又凶狠了起来?
凤妃萱快,赵煜琬比她更快,也不知道是怎么移动的,瞬间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抓住了她的双肩,“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扶絮阁春寒来潮,对你身子不好,跟夫君回寝殿吧。”说到最后,竟然是苦着脸哀求了起来,任是谁看着,都会心软。
可凤妃萱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揭过这一幕的,幽芯的行为,不但已经挑起了她的戒备心,更因赵煜琬一开始的若无其事,到现在即便她已经表现出来不满,他依旧轻而易举地想要揭过去,明显的纵容和包庇,让她如鲠在喉,这种不信任和猜疑,不忿和焦虑,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他们之间的生活,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她到现在,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太爱他,才如此在意,还是因为不够爱他,才这么害怕被欺骗,被伤害,这么不信任他的行为举止。
凤妃萱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眸子突然就平静下来,无波无绪,她铮铮地直了直腰板,强硬的坚持,如同坚不可摧的石头,“你现在,要么从这里出去,爱去哪就寝就去哪就寝,要么,咱们就和离,我走。”
正巧这时,墨竹听了清谷的传话,带着人端了几样极其精致又清淡的菜肴和参汤过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两人争执的声音,她吓得满头大汗,忙加快脚步过来,不料竟然一字不漏地听到凤妃萱说和离,突然傻了眼,手中的炖盅哐啷地落了一地。
她身后的丫鬟大惊,手忙脚乱地围过来,担忧地的着她吩咐。
墨竹顾不上地上的残渣,连忙回身对伸手的小丫鬟道:“都先下去,将这些饭菜都放在炉子上热着,待会主子和王妃讨论完要事,自然要过去用膳的,都别偷懒。”
“是。”小丫鬟们都安分地低下头,装傻充愣地转身,赶紧退出了扶絮阁。
屋内的两位正主,此时正闹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没有心思理会墨竹的担忧?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到了周围的温度突然又冷了几分,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嗤!和离?”赵煜琬哑言失笑,在理解了和离的意思后,顿时火冒三丈,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是冷若冰霜地问:“和离?谁教你说这个话的?你告诉我,本王不拆了他的骨头。”
看到他白衣胜雪,一扫以往的温暖谦和,俊脸阴沉了下来,满身的戾气陡然鼎盛,眸子所到之处,四周冷涔涔的,凤妃萱心头微微发颤,但这一次她却是打定了注意,和他抗衡到底,又如何肯轻易胆怯了?
绪,冷嘲热讽地道:“哈……赵七王爷,这个需要人教吗?我不是你的囚犯,你若怕和离败坏名声,那便将我休了也可,反正名声对我来说,已经一文不值。”
“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你发什么疯?”赵煜琬已经被气得呼吸不稳,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过,听着她冷嘲热讽,看着她不顾一起的举止,这样伤人的话语,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似的,整个心脉都像是被人握住一样,痛得他想吐血。
因而此时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就着最本能的,最原始的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该有的反应,他双手紧紧按住了她的肩,粗暴地将她往屋里推,再不思前顾后,再没心思考虑结果,他脸色铁青地怒吼,“和离?休了你?你休想,凤妃萱,你别以为本王真的非你不可。”
他此刻已经失控,但尽管手中的力度重了一些,他却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神经,竟然完全没有发动内力,只是用一个男子本身的蛮力,将她推进屋的同时,也保证不会伤到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一般真正失控的时候,是不可能将内力和力气的临界点,分得这般清楚。
可是这样的他,凤妃萱并不知道,也不能理解。她更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失控,完全是因为她方才那么绝情的话。他出手推她,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强压她进屋,让本就心寒的她更为绝望了。
即便站在门外的墨竹听得一清二楚,并且深深地觉得,他们两个争吵的内容那么幼稚和可笑。可是她一个旁观者,此时此刻根本没办法插手。
凤妃萱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一根刺,才这么闹腾,可是她却别扭地死活不肯摆明的问出来,而赵煜琬或许也知道凤妃萱发火折腾的原因,他见她不问,他好不容易回来,对于凤妃萱的冷漠他本就有气,自然不会轻易去挑明来认错什么的。
所以,这样的小事就越闹越凶,到最后连和离,休妻,都出来了。作为一个男人,也难怪他生气,但是作为女人的凤妃萱,却更加不是滋味了。越是闹,矛盾也越深。
凤妃萱本就不是这么别扭并喜欢揪着小事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她就是钻牛角尖了。
“你这个混蛋,你敢动手打女人?你推我?我就知道你这个骗子,混蛋,还说自己有洁癖,骗人,谁都可以和你睡是不是,混蛋……你给我滚……”凤妃萱被他这么一推,根本就毫无防备,直接踉跄着摔到了床上,她哪里还有理智,抓起床上的枕头被子,怒不可遏地往赵煜琬身上摔了过去。
“疯了,你真是疯了。”赵煜琬抓着一个个飞过来的枕头被子,褥子,毯子,太阳穴哒哒地跳着,头痛不止。
他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又何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