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明诚对她的死痛心疾首、怀恨在心也未曾不可能,而且,他对于七王爷赵煜琬的宠爱和纵容,这世上只要是长眼的人,只怕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从前的七王爷,不卖他的账,甚至不愿意见他罢了。
“这其三,你暗中派人去将欧阳寻请过来,本宫有要事和他商量,此事不得耽搁,本宫就在书房等他。你去吧。”赵煜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现在需要的是反击,反击。
那么唯有欧阳寻,可以帮他。
“老奴这就去,殿下放心。”张正权不敢耽搁,他历来对赵煜琪的话言听计从,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半个时辰之后,林府门外。
萧空图倒是没有想到作为当朝太子,还是林家外甥的赵煜琪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出现。几位王爷更是为了避嫌,一个人影都没见到,除了琬王府派来了一个暗卫冷最,和太子府派来的张正权,就是另外两个王府,也各自差遣了自个儿的心腹来,摆明着不参与此事,但有消息也要及时汇报。
至于其他高官,即便是平日里和林国光走得极近的,这下却都怕惹祸上身,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只恨不能卷铺盖走人,哪里还敢过来凑着热闹?
如此轰动大肆抄家,竟然没有如同预想中的那样,林家门口门庭若市,相反却是比往日还要冷清了许多,除了一些拍手称快的平民老百姓、街头小市民之外,竟没有一个在京城中能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而林府内,也是鸦雀无声,除了六扇门刚开始将整个林府里里外外围起来之初,有管家慌慌张张出来问所为何事之后,便借口进去禀报国舅爷准备接旨事宜之外,至今仍然不见有丝毫的动静。
当然,萧空图心里琢磨着林家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领旨,必定是在商量对策,搞不好再过半个时辰,驻扎在京城二十余里之外的十万大军就会攻进来了。他也是怕啊!所以也只是将林家围起来,不给人进出,迟迟不敢行动,万一林家真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举起谋反,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流年不利,当权者为了自己的私欲,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万一大军入侵,争夺政权,何曾想过他们的性命安危?
但是这是皇令,他早晚得执行,除非有人能让皇帝收回成命,因为他才想着能拖得一时算一时。直到看完赵煜琪差张正权带过来的亲笔书信,他知道此事再也等不下去了。
“萧门主,这是我家殿下让老奴交给您的,请务必不负殿下所托。”看到张正权这个平日里也是极度尖酸刻薄的老太监今日竟然掩人耳目,如此郑重其事的将东西递给他,萧空图也是十分疑惑,但是他也没急着拆开,而是大方地谢过了张正权之后,他才找个隐秘的角落打开书信,当他目光如炬,飞快地浏览过心里的内容,那颗忐忑的心,才落了下来。
萧空图将纸上的内容熟记于心后,便粗鲁地将信纸塞进了嘴里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然后走出来,大手一挥,气势磅礴地下令,“所有人听令,鬼捕带人跟本主进去宣读完搜查令立即执行搜查行动,所有在林家搜出来的可疑之物,无论是金银钱财、笔墨书信,还是令牌信物等必须第一时间统统上缴;至于风捕等其他人,一律严正以待,在正门、围墙、后门等一切出口守候,切勿让闲杂人等进出,违反者,格杀勿论。”
“遵命!”随着萧空图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为之一振,训练有素的士兵和捕快迅速分成几个小队,井然有序地撞开了林家大门。
自然,这其中也包括受了赵煜琬命令前来监视的冷最,他自从看到张正权偷偷摸摸地将萧空图拉倒角落,递给他一封信之后,便也同时悄然无声地将这件事传回了琬王府。
他很疑惑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让本来犹豫不决地萧空图突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英勇果断地行动起来。当然,除了疑惑,他更担心得是情况有变,所以他不敢耽搁,立即就将消息传了回去。
一直在大门后面观察着外面动静的小厮护卫大惊失色,他们挡不住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冲进来的士兵,也不敢挡,而且在见到凶神恶煞的萧空图之后,一个个都吓得双腿发软,还没开口就直接跪了下去。
“请你家大老爷、二老爷及全家老小统统出来接旨,再敢耽搁时间,休怪本主不客气了。”萧空图随手一抓,便将离他最近的一个瘦弱小厮提了起来,毋庸置疑地高吼着,那狂妄又粗糙的雄性声音,如同震山猛虎,陡然传遍了林府各个大小院落。
说完,萧空图将手中的小厮像是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直接把那个小厮摔得差点吐血,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往院子里跑,林家的顶梁柱林国光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
“呵呵,老夫道是哪位贵客,原来是萧门主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当头走来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皇后林凤紊的亲大哥,国舅爷林国光,他身穿玄纹袍服,虽然一看就是上好的昂贵绸缎,但却是极其家居,显然之前的管家进去禀报多时,他仍然没有要更换官袍前来接旨的意思。
此番带着人款款而至,不怒自威的脸容上还带着和睦的笑意,仿佛真的当萧空图是前来做客的。是对目前林家的处境一无所知,亦或者是根本没有将老皇帝赵明诚这一出戏放在眼中?
萧空图虽然暗暗担忧,却也没表现出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