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个狠角色,也是个难得的对手。萧空图看着凌风,如此想着。
“将手上的令牌都拿出来,给这位黑斗兄弟辨认。”萧空图敛了敛心绪,转身看着自己的下属,毋庸置疑地开口。
像花叶的小伙子没受过什么挫折,肯定是不服输的,此刻如何也想不明白素来说一不二的门主大人今日为何步步退让,他真是气得咬牙切齿。但是除了他,其他风捕也相当不悦,只是他们温怒的神色,在对上萧空图警告的目光后,终于乖乖地将令牌交了出来。
黑斗站了起来,憋着气,信心十足地走过来,只见他闭上眼睛,排除了一切的干扰,满是老茧的双手在那一堆不分彼此的令牌上细细地抚摸起来。
直到最后两个,他有些迟疑,久久没有放下来。六扇门的人此刻也屏息静气的等待他最后的笑话,可是,结果大出所料。
“就是这个。”黑斗双目突然一睁,凌厉又坚定,猛地将右手上的令牌重重的一拍,按到了桌子上,“将军,卑职不会认错,就是这块令牌,上面印着的是一张叶子,尽管很渺小,但做工却十分精细,卑职绝对不会认错。”
叶子?花叶听到这个词,早已傻了眼。不错,印着叶子的令牌就是他的,这是根据他的名字刻下的标志,也是用来辨别他们身份的标志,这里标志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可以说是按照个人喜好来,只是六扇门的每一个人的标志都记录在案,只要一查,便可以知道这个令牌是谁的,属于什么级别什么分部。
“不可能,我一直都呆在房里,并没有出去过。”对上众人质疑的目光,花叶猛地清醒过来,眸子一瞪,死死地盯着黑斗,“你这是污蔑,就因为我方才开口反驳,所以就随便找我当了替死鬼?”
萧空图自然不相信那个黑斗的说话,因为花叶一直在六扇门从未离开过,这一点他可以确认,何况他根本没有动机。
想到这,他也看着黑斗渗人地笑了起来,先抬手打断了花叶的辩解,才说道:“凌将军,看来你的手下,还真是老眼昏花了,是否该衣锦怀乡了?别的人,本主或许不能确定,花叶倒是一直在房里洗澡,这一点,我们六扇门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可以作证。何况,听说牢房里丢的是一个丫鬟,花叶和她根本不认识,他救她作甚?”
黑斗不服,他半点不退让,冷笑着辩解,“萧门主这话说得好笑,其一卑职今年三十而立,不老,更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纪,其二,他在房里洗澡,谁可以作证?难道堂堂门主大人您还守在门口等他不成,其三,门主如何确保他和一个皇亲贵戚的丫鬟有没有关系?”
“说得好。”凌风的后面,如同松木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已经多时的士卒们,突然听到这样的辩解,不由得拍手叫好。
这一下,六扇门,包括萧空图在内,脸色一阵铁青,而显然,事情发展到这里,早已从一场通力合作查明劫犯的辨别会,演变成了张弓拔弩、争锋相对的生死拼搏之戏了。
“黑斗,既然已经辨认出来关键所在,便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先下去歇息吧。”不知为何,凌风眉头仍旧紧蹙,丝毫没有被四周的气氛所影响,他若无其事地动了动手指,让黑斗下去。
花叶不敢置信这个凌风竟然如此是非不分,纵容自己的手下到这样的地步,他气急败坏地大吼,“凌将军你这是何意?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可以让他下去了?这不是摆明了污蔑人吗?”
可是凌风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怒,黑斗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这厢令了命,他竟真的退了下去,这样的行为,就连萧空图也不禁被惹怒了,他突然开口,带着强大的杀气充斥而出,“站住。”
“萧门主想如何?”凌风冷清地问。
萧空图怒火中烧,满身的杀气越发的强烈,再不和他客气,“本主倒是想问,凌将军,您到底想如何?自己手下失职,被劫匪趁虚而入,您不去抓人,反而来找我六扇门的麻烦,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失职,凌某自然会向皇上请罪,但是至于这个花叶,萧门主必须将他留下了。”凌风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看向萧空图,最后停留在暴跳如雷的花叶身上。
萧空图一口回绝,“不可能,本门主的人没有犯事,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要说查案,更应该交给我们六扇门来管,别忘了你们只是兵,必要时,本主也可以调动。”
说话之间,他紧握成拳的双手已经慢慢地浮起一圈一圈的白色蚕丝似得烟雾。而六扇门的其他人,自然有所感应,纷纷走到了他的身后,以萧空图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小型的阵眼。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黑斗一见此情形,不由得一震,和其他士卒一样,脸色发青地望向了凌风。
可是凌风只是微微地咬了咬唇,竟然莫名地一笑,让人不禁为他心急,可是他显然对此刻的情况了如指掌,开口不咸不淡地问:“看来,萧门主这是要和凌某动手的意思了?”
“本主只对不讲道理,胡作非为的人动手,若是凌将军识相,本主自然不敢对凌将军动手了。”萧空图冷笑不已,说话之间,一个小型的罗天阵已经开始围绕萧空图旋转了起来。
随着他的牵引,那网状的蚕丝烟雾,已经向凌风移动过来,铺天盖地的萧杀之气,所到之处,似乎能让寸草不生。
凌风身后的将领手下,早已大惊失色,他们纷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