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忘了这个指环。他是为了这个指环给才如此拼命的,并不是因为她本身。
凤妃萱一个吐纳,恢复了冷静和理智。片刻,两道劲风掠过,星疏最终不敢违抗命令,和赵煜琪相背而行,追随刺客的方向而去。
她不知为何,暗自松了一口气,敛了敛心神,她继续费力地锯割手腕上的麻绳。
只求在刺客和赵煜琪返回之前能成功逃离这个三丈深的陷窝。
可是,老天爷偏偏和她开玩笑似的,就在她手中的麻绳松动,快要断裂之事,头顶再一次传来真切的落地声,和一声似乎被扯痛伤口的闷响。
“主子!”冷最担忧地上前将他扶住。
赵煜琬扶着洞外的一颗松树,警惕地对冷最吩咐,“本王没事,你细听周围还有没有人。”
在听到风声就第一时间停下动作的凤妃萱一愣,心跳突然加速,额头一阵细汗。
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也跟着追来了?
冷最竖耳倾听一会,肯定地道:“没有,十丈之内没有人的气息。”
当然包括凤妃萱,因为她此刻已经处于闭气的状态。
“将她拉起来吧!”赵煜琬依旧挨着树干,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让凤妃萱窒息的话。
他知道她在这里?凤妃萱毫无准备,禁闭已久的气息陡然失控,大口地吐纳。
根本用不得她多想,下一刻,头顶已经多了一个阴影,狭小的洞穴,让她无处躲避,就如同一个的小丑一样,赤、裸裸地展现在来人面前。
手腕上的麻绳此刻倒像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啪”的一下,弹开,纤细的双手终于得了自由,可是于她已经太迟。
一个陌生的男子已经洞口的蔓藤,落入洞中。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更没有理会凤妃萱眼中的寒意,他冷手一身,拽住了凤妃萱的领口,毫无人情味地扔了出来。
他们从不把她当过人。凤妃萱那伤痕累累的自尊,让她在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面前,卑微到无地自容。
“你还好吗?”他问,细碎的嗓音如同清风明月,虽然虚弱,却性感足以让她心悸,可又冷淡飘渺得让她酸痛。
此刻狼狈如她,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此刻慈悲的怜悯,和圣洁的施舍。
她双手已经得到自由,顺势翻滚,麻利地站了起来,吐掉口中的黑布,却始终不发一言,甚至不屑抬头看他一眼。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只希望自己此刻能够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傲骨,还能保留属于自己那一点点骄傲。
“主子问你话,聋了吗?”冷最见不得别人对他主子不敬,尤其是这个来历不明却搞得鸡飞狗跳的女子。
“冷最,不得无礼。不过,看样子是没什么事。”等不到凤妃萱的回到,他也不恼,只是温和地将冷最挡了下去。
凤妃萱此刻才抬眸,盯着尽管满身鲜血,却依旧风姿卓越的男子,淡然地轻笑,“谢王爷关心,民女很好。若王爷无事,民女先行告退。”
“不急。”赵煜琬挑了挑眉,阻止她的动作,却没有再回答她的话,而是侧目对有些愤怒的冷最说:“你护她回京,直接送到本王府中,让下人们小心伺候。路上小心,切勿让太子或者其他刺客发现。”
凤妃萱不解,回京,到他府上,避开太子和刺客,这里到底几个意思?
难道他不是帮赵煜琪来抓她的吗?他还知道刺客是针对她来的。那去他的府上又是想做哪样?
“可是主子,卑职不能离你左右。”冷最显然是不愿,即便他知道此刻他的主子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危险。
正好,凤妃萱也不想再和他们皇族有任何关系,随机躬身一拜,“王爷不必劳烦,民女有手有脚,自然会走。告辞。”
“还是让冷最送你吧,这段路不好走。况且看太子对你的重视,找不到你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一路都会布满了他的眼线。”赵煜琬轻笑,明明是强人所难的话,从他的口说出来,却犹如商量,给足了对方尊重。
凤妃萱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
一来他竟然如此清楚自己想要脱离赵煜琪的魔爪,为她安排好了后路;二来他的说话的方式让凤妃萱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首次被人平等对待。
不过,历来冷静沉着的凤妃萱,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即便对方是一位足以让她心动的男子。
“他?如何能保证我安全达京,且脱离赵煜琪的控制?”凤妃萱用极其怀疑甚至有些鄙视的眼神盯着刻板犹如僵尸的冷最。
“你!”冷最气得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冷最双手握剑,单膝下跪,“主子,冷最听命,定能赶在主子之前,将她护送进府。”
这个“她”字倾注了内力,说得异样重,仿佛牙齿的咬碎了。
赵煜琬赞赏地勾了勾嘴角,那完美的弧形看似天边的彩虹,带动了世间的色彩斑斓。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不动声色便能激起一个高手的斗志,并且加以利用到自己身上。
“去吧!”赵煜琬微微颔首,正要转身,却被凤妃萱唤住,她问:“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赵煜琬停下了脚步,侧目,眼角可见依旧是哪个傲骨铮铮的黑色身影,他却只是平静地回她,“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放心,等鬼先生逃出来,自然会和你说明一切。到时是去是留,本王不会过问。”
是这样吗?凤妃萱拧眉,盯着他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