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很浪么?
如果你问问郢都的人,肯定会得到一个极肯定的答复。
但事实上呢,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只是外表看起来浪罢了。
他主动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是极有把握的,包括第一次遇刺之时亲身冲杀,因为当时他已经拥有了一件骨符,身体也被骨符强化了一遍,再加上还有大丫头这个肉坦在身边,他有浪的资本。
他对文官时用的手段阴毒,丝毫不在意那些名义上是朝堂执掌的诸公,也是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有他老子在后头罩着,行事也勉强算是占了道理,所以不怕什么。
最近的一次,当着太后的面干掉他的亲弟弟,很浪是不是?
可是那个时候,他的老婆已经是宗师了,有一个宗师老婆罩着,也并不怎么害怕太后,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已经展露出了相当的价值,无论是炼器还是血厨的手段,这些都能够成为他的保命符,所以他浪的有信心。
甚至今天,他明知道现在很多人想要他死,他还是跑了出来,随身也是带着几十块骨符的,九品高手都打不死他。
所以他敢出来。
直到刚才,他真的怕了!
白猿善刺,动如雷霆,一击即走,远遁千里。
说的就是白猿一族的身法迅疾无比,刺杀亦只有一击,一击之后,无论成与不成,都会远遁。
就如白子岳!
白猿一刺是很可怕的,类似于【雷惊天地】这样的绝学,一击之中,汇聚了所有的精气神。
极快,极强!
这头白猿,修为在七品,配合白猿一击,所产生的杀伤力不亚于八品强者全力一击,又以破法剑免疫了他的骨符之力,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被一剑穿胸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这一击是万无一失的。
换成其他人也都会这么认为。
一击之后,之所以会遁走,完全是一种惯性,或者说,白猿刺客的一种制式的机制,一击即走,绝不多看目标一眼。
当然,七品白猿,还远不能御空飞行,身法虽然迅捷,但是在一击之后,远遁千里之时,用的却是轻功,轻功这个东西,你速度再快,也需要借力之处,而想要保持高速遁走,借力之处便不能在力竭之时,反而要在力量最强的一点,说白了就是一跳一跳的,这也是白猿一族的特性。
所以白子岳遁走之时,借力之处并不远,这也是于和能够一举将他击杀的原因。
【雷惊天地】的抢身之法,本就是以速度见长,势若奔雷一般,可能持久力不如白猿飞遁,但是速度之上却要胜上一筹,虽然只是一击之力,但只要抢到白猿借力的那个点,就够了。
于和抢到了。
所以将白子岳一举击杀。
至于那位绿衫狐妖,她本就不是以实力见长,见势不对之后就想要逃走,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白子岳并未一举击杀于和的基础上的。
可是虽然没有击杀于和,却将于和吓的不轻,心中怒气难平,看着脚下全身被踩成了肉酱,只余下一个头颅的白猿,眼中寒光闪动,弯腰捡起了头颅,在手中惦了两下,正待一脚踢飞,可是动作却在做了一半的时候僵住了,拿起那头颅,放到了眼前。
白猿已死,死不瞑目,只见这头颅双眼圆睁欲裂,两只尖利的獠牙突起,哪里还有之前在二楼那白衣翩翩,年少风华的模样?
“姐夫,你这是……!”
看到于和盯着白猿的头颅,一副入神的模样,沈南芊不由摇了摇他的胳膊,有些担心。
“哦,我在想,用这东西炼制一个酒壶倒是不错!”
是的,酒壶。
他之前倒是听说有人用仇人的头颅炼成酒杯,可惜,在他看来,炼成酒杯的话太大了,倒是炼制一个酒壶不错,谁让这东西的灵纹竟然生在天灵盖上呢?
“什么,你用这东西炼制酒壶!”
沈南芊面色一垮,连连摇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把酒倒进去,好恶心啊!”
“哼哼,你现在这么说,到时候可不是喝哦!”
于和笑了笑,转头望向大丫头道,“伤势怎么样?!”
“还好!”大丫头大大咧咧的道,随意撕下了一块衣衫,将肩头的伤包裹了起来,这才抬起头,一脸古怪的看着于和道,“少爷,为什么总是有人刺杀你啊?!”
“因为有人觉得活着不好。”于和淡淡的道,心情稍显平复,又看了看大丫头道,“我给你的那些骨符呢,为什么没有带在身上。”
“太重了。”
“你还嫌重?!”
“不是,带在身上鼓鼓囊囊的,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带,你今天哪怕只带了一个,也不会受伤了。”于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
“我哪知道出来吃个饭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把这截身体带走!”于和没好气的指着地面上一截狐妖的尸体道。
“哦!”大丫头点了点头,扛起了地面上的两条腿,跟着于和回到了春满园。
“白子岳死了,破法剑被带走了。”
距离春满园约三里之外的一处高高的屋顶上,一名白衣人张目远眺,双眼之中,隐现一片光晕,看着于和提着白子岳的脑袋,大丫头扛着狐妖的两条腿,面色已然青白。
“白子岳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能死?!”
站在他身旁的黑衣人面色一僵,语调变的极为怪异,“白氏三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