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若是公主在府上安然得救,那是肖家天大的福分。
可公主若是在府上出了什么意外,那怕是整个府上要遭殃。
在外边人胡乱谈论前,他还是早些把实情告知陛下,也好有个保证。
“既然如此,你再去安排几个丫鬟过来照顾公主,我这就派人进宫送信。”
“遵命祖父,孙子知道的。”
确认情况没有纰漏,肖侍郎这才转身下去。
很快,肖怡也出来道声,肖锦风满心的担忧,也没有犹豫,推开门就进去。
秦沅汐已经是换好干燥的衣物,小心躺在床榻,远看下,面色比刚才还苍白许多。
肖怡面色带忧,伸手拉了拉兄长的衣角,“哥哥,我刚刚给公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毒已经扩散的很重了,公主情况有些糟糕,得快些找人医治才是。”
“我知道了,”肖锦风目光落在窗外淋漓嘈杂的大雨里,
“唉,只希望郎中快些才好。”
哪怕过了这么久,他们都不清楚公主身上的毒是什么,也不知道公主伤口怎么样。
只恨府里没有懂医术的,若是公主在自己家里出了意外,暂且不说外人到时候如何谈论他带公主回府,对天子和皇后的怒火,肖锦风还不知道要如何面临那样的局面。
屋里响起来回的踱步胜,夜雨不间断,相得益彰,只是让人觉得心头的烦忧更甚了。
也很快,下边来了几个帮忙的丫鬟进屋。
一来确实是帮忙,二来则是人多好避嫌,毕竟身份非凡人所触。
紧随着一名老了郎中快步入了房中,顾不得额头上的雨水便近了床榻。
目光只是微微一扫,那郎中脸色一变。
“肖…肖少爷,这……这女子可是你们肖家的小姐?”
因为伤势和面容,郎中算是起了疑心了。
他身为医者,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为肖府服务的,肖府几位少爷小姐长什么样肯定清楚。
这女子样貌略显陌生,而且……
老郎中瞟到旁边那堆在椅子上华丽的宫裙。
所见太多,肖老爷家头一次遇见受了刀伤的小姐,他还是觉得不信得。
而且看面色还是中了毒,那刀伤的伤口同样有毒……
尤是老郎中见得病人多了,也是难免唏嘘,这若真是肖家小姐,那肖侍郎是与对方有和仇和怨这般凄惨?怕不是掘坟之仇?
肖锦风自然不能暴露秦沅汐的身份,只好耐着性子敷衍,“这是我的表妹,在回程路上遭遇不测,我看好像伤的严重,老先生还是早些看病吧。”
“……也好。”
老郎中不在纠结这些身份。
对他来说,医者仁心,又不是让他下毒,这所救女子什么十分并不重要。
得到同意,老郎中才替秦沅汐把脉,摆弄几番,在肖怡帮衬下,看了眼口腔内壁。
眼看郎中的目光越来越沉,肖锦风的担忧也越重。
“肖少爷……,小姐的毒……”老郎中回头瞟了一眼,难以启齿。
肖锦风微微点头,“妹妹中毒我也知道,希望老先生还是早些处理那刀伤,再解毒。”
老郎中见这样子,大概也明白肖少爷对情况了解的并不多。
他无奈一叹,显然已是力不从心,“唉……,”
“恕老朽医术不精,小姐的毒怕是解不了了……这刀伤里的毒倒是很普通的mí_yào,可以解……”
肖怡兄妹同时一怔,有些不清楚状况。
肖锦风皱着眉,“老先生的意思,莫非妹妹身上的毒,除了伤口还有其它的?”
“正是,这位小姐腹中奇毒很是严重,哪怕医术再如何高明的大夫医治,即便醒来,恐怕也要废了半条命。”
老郎中自顾叹息,随即摆头,“这到底是何等仇怨,要对一个弱女子用这些毒,”
三言两语,肖锦风惊觉后,已经愣在当场。
即便醒来……?
这好端端的,大公主怎么回造这些歹人算计?按这话,显然秦沅汐该是很难活命了。
不管身后人怎么,老郎中是来替人看病的,很快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根据中毒迹象,拿出药膏和一些瓶罐。
哪怕不是御医,可京城的郎中大多是人才辈出,这老郎中行医几十年,医术说来也差不了御医多少了。
郎中将写好的清单递给肖锦风,“肖少爷,老朽替小姐开了药方,麻烦按这药方抓药。此外,这三个瓶子是解毒的药,随后可以服下。”
“至于这位小姐想醒来,……要看造化了。”
“…多谢老先生,只是我这妹妹身子弱,还望先生多留片刻,也好随时应付意外。”肖锦风随口做了请求,怕这大公子出了什么意外也好方便。
大夫该说的也说了,他也是没有多余的办法,恭敬接过,让肖怡立刻喂公主服下解毒药丸。
老郎中自然不会急于离开,出于判断准确又才观察好久,直至没有问题,才退出了房屋。
看完病基本上确认了,至于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公主情况如何,还是顺其自然。
实在不行,只能告知宫里的人另外请御医或者其他世外老神仙帮忙了。
直至一个丫鬟替秦沅汐擦拭了四肢,在额头捂上了热毛巾,肖锦风才静静望着她出神。
“我的小公主,你这是遭了多大罪才弄成这番模样,又是被人追杀又是被人下毒……”
“第一次见你就是被那俞家小姐陷害,现在及笄礼见面,更好了,直接被下药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