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暂时不明白实情,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反驳自己,干脆也没有再问。
“本宫既然猜测四妹,自然是有自己的证据,你再护着她也没有。”
挥了挥手,她才又道,“梓芸,带她下去好生看守,等撬出话来再定罪。”
见公主这么说,紫茵已经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这公主,干才分明是乱说的,诚心套话的。还好在她没有中计。
捂着心口的惊惶,紫茵没有做反抗,被梓芸匆匆带了出门。
闲来没了事情,秦沅汐目光重新回到桌面,只是经历刚才的事情,她心绪有些不宁。
说是毫不在意吧,相比较之前,她却是难得伤感了。
出了紫茵这种事情,真还是有些心累,她恨紫茵的背叛和歹毒,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明,苦心化作一场空。
秦沅汐是不曾亏待身边得婢女的,说她小气,她也认了,但这吝啬小气还算不到紫茵头上去。
梓芸姐妹几个,她为了拉拢做心腹,哪个不是一向吃好喝好,薪水给足的。
她注重奖罚分明,这些还是跟祖母学的,只是她做的更绝罢了。
遇上错误,秦沅汐多半是会打骂,好让身边的奴婢用起来顺心。
梓芸受的责罚并不比紫茵少,这也是梓芸使唤着能顺心如意。
只是可惜了,她的严厉换做的是紫茵的怨恨,以及肆意妄为的背叛。
可……可不明确奖罚,哪里会有真正用的称心的丫鬟?
秦沅汐从来不会信宽恕下人的错误会是更好的拉拢手段,有错便要惩治,谁也不能例外。
这样成长起来的手下,才是她愿意去用的。
愣愣盯着眼前一盆凋落的石兰,秦沅汐久久不语。
梓芸回到房里的时候,见公主依旧站在桌前愣神。
“公主,”梓芸小心道,
“紫茵令人看好了,敢问公主,她可要交给陛下审讯?”
许久不见答复,正待她又要开口,却是秦沅汐悠悠转过身来,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自己这个婢女。
“不必了,命人看好,等本宫亲自去审理就行。”
“…奴婢知道了。”
还不等她要退在一旁,秦沅汐又是长叹一声,“梓芸呐,”
梓芸心底一急,连忙躬身,“公主,奴婢在的。”
“本宫虽然中毒已解,可这两年多的日子,本宫记不得了,对这些年的内外事情也就无从知晓。”
说起关于梓芸的事情,秦沅汐语气有些愧疚,“好在前些天本宫听肖锦风提起,当初本宫分不清是非,是你跟我之间闹了些矛盾,冷落了你,该是让你受了委屈了。”
她没有明说,但梓芸聪慧,自然知道公主是对当初责骂自己的事情表示歉意。
说来那些,梓芸心底委屈确实是有的,但听得公主分明真切的语气,心下感动,那半点私心已是去得一干二净。
“公主说哪里话,当初是分明是紫茵挑拨公主与奴婢的关系,公主又是受伤,只要公主安全就好。”
梓芸弓着身子,衣袖遮掩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奴婢不觉得委屈的,奴婢没有发觉紫茵怀的歹毒之心,只觉得有愧疚。”
秦沅汐示意她平身,继而道,“本宫对你确实是心感愧疚的,这份恩情你无需推脱,若非你堤防紫茵,本宫当初怕是更危险,这次跟你说起,主要还是免得你受了委屈。若非中毒,本宫是从来不曾对你有过疑心的,你可要明白。”
这席话彻底打破了梓芸心底得其余念想,“公主信任奴婢,奴婢自然感同身受的,奴婢是公主一手培养的,公主信任奴婢,奴婢从来不敢有半点异心。”
“说的好啊,你比紫茵那人强上千百倍,本宫确实是没白信任你。”
刚经历紫茵背叛的秦沅汐,这时候看梓芸,想起梓芸对自己的照顾,是怎可看怎么欢喜。
两番对比,没有感触,显然不可能。
“你去,安排人把这屋里肖锦风的东西收拾,重新按本宫的喜好装饰一下。”
梓芸点头正要下去,突然是听见肖锦风三字,顿时有些犹豫的看向主子。
公主这吩咐,是已经准备和离了吗?
关于自家主子的性子,梓芸早先陪过来就有准备的,偏偏真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有些不愿了。
她对肖锦风的改观,该是今年初,自己尝试说了紫茵的嫌疑。
那时候她才觉得肖锦风配公主,确实是不差的。
只是这样好的驸马终究还是没了,梓芸还想着探探主子的口风,但等偷偷瞟到主子脸色的严厉,很合时宜的将一切压在心底。
梓芸轻手轻脚又退出了房间。
直至人影远去,秦沅汐注视着屋里明显的夫妻痕迹,脑中引起一阵沉寂了许久的思绪。
这大半个月,她醒了之后是一直吃药的,身子的虚弱好的快,唯一可惜是有两年多的记忆空白。
今日打从她回府,回到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公主府邸,就有一种莫名意识。
她察觉,或许很快就能记起往事了。
说是期待,其实还带着半点紧张。
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同那肖锦风,是如何相处的?当是如肖锦风说的那般甜言蜜语?还是平淡的陌生人?
回到干净整洁的床榻,这床上的一切分明是清洗过,可不知为何,总是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的气味。
柔软清凉的锦被中,肢体簇拥,愁绪狭长,她尝试去憧憬。
……
云熙公主中毒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