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吴氏摸了摸孙女的长发,呵呵笑道:“小韩郎君,进来罢,俺正与二娘说话呢!”
骤然听见逍遥哥哥的声音,二娘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慌忙从奶奶怀里钻出来,吱溜一下站到沈吴氏身后。
但是,目光却盯着门口。
韩逍遥进屋后,像往常一样问候沈吴氏,同时将一包贴有红标的“福记”酥饼放在桌上。
“从东京回来,也没什么特别孝敬的,只捎了一包酥饼,不知合不合您老的心意?”
见对方礼数周全恭敬如旧,而且紧跟着孙女到来,沈吴氏心里有数了。
意味深长地说道:“小韩郎君有心了,老婆子牙不好,这酥饼最合适不过!只是不知,有没有俺家二娘的礼物?”
二娘正觉得刚才哭着跑掉尴尬,此时当面提起更觉得难为情。
“奶奶~”
韩逍遥将荷叶包放在桌上,对着二娘说道:“当初说好的甄记糖葫芦,我带来了。”
随后再对沈吴氏笑道:“我曾听说‘痛苦是一日,快乐也是一日,无论苦乐,过好今时今日最要紧’,奶奶,您认为这话有道理吗?”
沈吴氏点头说道:“说得好!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只要开心的快活的,就是好活法。奶奶年纪大了,可你们还有大好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过!”
韩逍遥郑重说道:“奶奶,请放心!有我在,您与二娘三娘一定会好好的!”
沈吴氏得了承诺,拉着二娘笑道:“嗯,这就好,这就好!”
韩逍遥对着沈吴氏笑道:“奶奶安心就好,您老也要早些休息,务必保重身体!”
又对着二娘说道:“二娘,我回去了啊!”
“啊~”素来心直口快的二娘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对方离开心中又盼着他能多留片刻。
沈吴氏将荷叶包塞在孙女手中,戳了戳她的额角,笑道:“还不去送送人家?”
二娘顿时像只小鹿,满心欢喜地冲了出去。
门外,韩逍遥含笑而立,待二娘走近,一把牵起对方空着的左手。
“这几日,我在城里都有想你,你可有想着我?”
正不知说什么的二娘,听了这话,心都要化了,眼中光彩动人。
“有呢,做事的时候想,空下来也想,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晚上睡觉都能梦见你…”
韩逍遥哈哈一笑,揉了揉二娘的长发,牵着对方出了营门,二娘此刻百依百顺,恰如小鸟依人。
一直跟在后头打算偷偷看热闹的张诚,对蒋雀儿说道:“看看,读书人哄女娃就是厉害,这么一会功夫,就牵上手了,俺瞧着这模样八九不离十,你小子就要有师娘了!”
蒋雀儿看着出了营门的师父与“小师娘”,忽然开心地说道:“这么说,俺们韩记要办喜事了?”
张诚摸了摸下巴,肯定地说道:“对!这是韩记的头等大事,不仅要办,还必须大办!走,找老夫子老元他们合计合计!”
出了营门,韩逍遥看着欢欢喜喜的二娘,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伤心时哭,欢乐时笑,性情憨直,与人真诚,尤其伙食与住宿条件改善后,面色红润体型丰盈,再也不会被风吹跑了。
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裙,但得益于这段时期可以沐浴梳洗,少女特有的气息益发浓郁。
焕然一新后的二娘,连张诚都夸赞,整个荒原只有她与韩逍遥最般配,甚至一直以大名府娘家人自居。
见她还提着荷叶包,韩逍遥便拿起拆开麻线,展开荷叶,在门前篝火的照耀下,两串闪着红亮光泽的大果冰糖葫芦跃然于二娘眼前。
二娘:哇,好漂亮啊!一看就知道肯定好吃极了!
二娘还是有些担心地。
要念着心上的人,要为他考虑,这些她都能做到,可是奶奶没说该不该吃糖葫芦?
好为难啊!
韩逍遥拿起一串送到二娘嘴边:“张口。”
二娘下意识地听话,张开嘴巴,冰凉的糖葫芦随即进入口中。
实际上,荷叶包打开后,二娘已然口舌生津,糖葫芦的外壳融化之后,味蕾将甜味的甘美迅速传达至神经中枢,光速回传的信息,令二娘发出近似幸福的呻吟。
不远处的哨位虽然没有听到,但是近在咫尺的韩逍遥,拉着二娘果断走开。
万一被人听到,还不知道会猜测自己干啥猥琐的事呢?
二娘任由逍遥哥哥牵着走,自己专心吃糖葫芦。
这世上,唯美景美食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