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摘掉联络器和手枪放回随身的小里,掀开衣服瞧了眼伤口,琢磨着这里一定没有麻药。果然施夜朝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以防万一,需要看下是否有碎片残留在里面,但是没有麻药。”
顾落点头,施夜朝又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先打昏你。”
“不用。”她需要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你直接做就好了。”
施夜朝看了顾落一眼,拿了剪刀剪开她礼服的肩带,冲洗了下伤口的血迹。“你和索尔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会和他一起出席太子的婚礼?”
“有关系他会扔下我不管?”顾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施夜朝会不会相信。
他试图用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他那样的人,尽量避免接触,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
他说得一本正经,顾落忽然就笑了下。“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真奇怪,难道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施夜朝还真没找出反驳的话来,卷起毛巾递到她唇边。“咬住。”
“不需要,我能忍住不叫。”
施夜朝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然后把毛巾塞进去,语带双关:“你忍不住的,就算等一下我动作再温柔你也受不了。”
顾落当然听得出来,白他一眼,留着余下的精力应付接下来的折磨。刚才情势危急她顾不上疼,现在危机解除,所有的痛感加倍向她袭来。
施夜朝用工具撑开她被子弹击穿而过的那个洞,把台灯开到最强的光线,镊子伸进去开始寻找子弹碎片。顾落的身子立即绷紧,他每动作一次,她感受到的都是无法形容的剧痛。
顾落身上不断流着冷汗,身子都在因疼痛在颤抖,施夜朝视若无睹,仿佛她不会疼一样,换着不同的方向角度在伤口里面剜着。等他终于加出两小块碎片时,顾落已经得连颤抖都不会了。
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伤口,施夜朝再抬头看她,顾落已经闭上眼睛几乎昏死了过去,但是如她所说,除了有过闷闷的吃痛声,真的没有叫过。
施夜朝喂了药给她,但条件实在有限,必须换个地方接受后续的处理,伤口一旦感染会很危险。
施夜朝叫了她两声,顾落没反应,他俯底了身子,拍拍她的小脸。“你这么奄奄一息的在我床上,我只希望在一种情况下发生,你知道不是现在这种。”
失血过多,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也不知她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只见她的唇瓣似乎动了动,他凑近耳朵才听了清她在说什么。
“我……不能死。”
他可以确定,这是顾落无意识的一句话,她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对自己说,是在给自己暗示。
她全身湿透,湿法贴着惨白的脸庞,眼睛时而掀起条缝隙,时而阖上,秀气的眉间因为疼痛难忍蹙成一个结。这样虚弱模样的顾落,施夜朝是第一次看见。他沉默,抹掉她额头上的汗珠,即便是眼下这种情况,顾落的潜意识都是不能放松的。
“我在,不会让你死。”
……
……
她必须马上去医院,但这里的医院施夜朝根本不能送她去,会为她惹来巨大的麻烦。
若是在加拿大,那一切都好说,可现在是在m国,情况紧迫,施夜朝闭眼思索片刻,再睁眼,拨通了一个电话过去。
……
***
世间的事总逃不过轮回,风吹轮流转。
施夜朝抱着昏过去的顾落出现,一身凛冽之气的皇甫澈二话不说给他一拳。“你来送死的?”
施夜朝偏头吐了口血水,“太子欠我一个人情,就当还我,这要求并不过分。”
皇甫澈扫了眼他怀里的女人,“如果我说我不救她,你要跪下来求我吗?”
施夜朝清冷一笑,“你想我找个人给她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