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正在公司与人商谈业务的时候,陆鹏突然接到了陆梓飞主治医师的电话,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是什么事,但是陆鹏知道,他打电话过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于是顾不得还没有谈完的业务,简单和对方交代了几句便直接前往了医院。
一路上,担心是自己儿子的身体有什么异样,陆鹏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着让司机加快速度,司机一边嘴上安慰着,一边尽可能的加速前往。
二人刚刚见面,陆鹏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了张医师的手,张医师通过他透凉的手掌能够感受得到此刻他内心的焦虑,于是连忙安抚。
陆鹏紧张的询问:“张医师,这么紧急,是不是我儿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前一段时间的住院是不是又检查出什么状况了?你就不必瞒着我了,只管直接告诉我就好。”
张医师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既没有肯定的样子也不表示否认的说道:“陆先生,你先别紧张,这件事确实和小飞有关系,但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陆鹏听闻他这样一讲,心里更加忐忑了,不是陆梓飞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呢?
面对陆鹏询问的眼神,张医师给他倒了一杯茶,招呼他坐下之后,若有所思了一下。
“张医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直接没有必要这个顾及的,不是么?”
张医师又看了看陆鹏,最终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一样终于缓缓开口:“陆先生,那个给小飞捐赠的女孩子,你们平时走动的多么?”
突然提起了季予汐,陆鹏有些诧异:“她是我孩子的同学,她的母亲与我是故交,怎么?难道是那孩子身体~”
陆鹏虽然没有将话讲完,但是他的意思张医师心里是清楚的。
“不不不,那孩子的身体很好,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削,但是手术做了这么久了,却几乎没出现什么大碍,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了,陆先生,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显然张医师还是有些犹豫和避讳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你这样子搞得我的心脏一会就要蹦出来了。”
陆鹏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想来如果对方继续这样含糊不清故意拖沓的话,他怕是要爆粗口了。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这件事其实我在给你儿子做手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当时你们家里面对那样的情况,而且看起来你和你爱人似乎有一些矛盾,所以我并没有直接和你说,怕会造成你们家里更大的混乱,但是这么多年,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胸口。”
张医师收敛了刚刚的微笑,此刻的表情显得更外的严肃。
陆鹏轻微歪头以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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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子,是你的亲生女儿。”
什么叫做石破天惊?什么叫做突如其来的震撼?
此刻这个消息应该就是了。
陆鹏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副完完全全的瞠目结舌的模样,双眼震惊的望着张医师。
“我知道你可能不敢相信,但是检验结果不会错,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你,当然,你可以放心的是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包括我爱人,我也不曾提起一句,所以,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心中这块石头落地,才最后决定还是将真相告诉你。”
接下来张医师又说了什么陆鹏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耳边只是一直在回响着那句“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从医院出来,陆鹏安静的坐在车里,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他一直很喜欢季予汐,说不出来为什么,每次看见季予汐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以前说不好是什么原因,现在才知道,竟是因为两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
无视了司机的提问,陆鹏直接吩咐他回家。
到了家里,为了避免让李静看出自己的异样,他马上进了书房,声称自己有急事要处理。
李静并未察觉有异,所以也并未多问什么。
陷入一个人的沉思中,陆鹏又想起了禹琴,这个影响了他一生的女人,他现在无法判断禹琴自己是否清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毕竟她从未曾提起过,季予汐和禹琴的脸不断在自己的眼前闪现,陆鹏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在和李静重修旧好之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禹琴的物件儿了,连那套曾经专门用来幽会的房子也已经被卖掉了,这算是对李静的一种赎罪和承诺吧。
此刻,他茫然若失,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件事,若是直接认回自己这个孩子,李静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虽说现在李静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抵触季予汐了,但是如果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身骨肉,难免不会再有芥蒂,可是如果不认回这个孩子,那他简直可以算的上最没种的男人了,先是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情人,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家破人亡,随后知道了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个男人如果真做成这样这便不是不负责任那么简单,而是无耻。
“陆鹏啊陆鹏,你这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我做的这些事究竟要几辈子才能赎清这个罪孽?禹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对我说,你难道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我的么?还是你本来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予汐,你又是什么命,怎么可以被这么残忍的对待?都是我的错。”
此时的声嘶力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