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吴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而后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动作手指胡乱掐算了几下。
接着又猛然睁开眼睛,一脸震惊的望向于吉。
实话实说,也就是现在瓬人军已经没有了曹禀,否则吴良真不敢这么玩。
万一曹禀将他“能掐会算”之类的“神迹”传到曹老板耳中,曹老板恐怕便要胡思乱想了,到时候他真心不好解释,事情必然会越变越麻烦。
这就是独自掌管瓬人军的好处,现在瓬人军便是他的一言堂,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立什么规矩就立什么规矩,想怎么“保护性发掘”就怎么保护性发掘。
只要能带回黄金,曹老板便不会过问,更不会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
见吴良这么看过来,于吉心中微微一紧。
这年轻人占卜的手法虽然并不多见,但这神态与节奏为何如此熟悉……是了,平时他给人“占卜”时便是如此,尤其是这“震惊”的神色简直一般无二!
所以……
于吉正心中腹诽,却听吴良已经开始说话,就连“郑重”的神色也与他给人“占卜”时如出一辙:“老先生,你如今已年近九十,虽确实有长寿之命,但命中却有一个死劫,我掐指一算,你这死劫是在东边……你若信我所言,想去何处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前往吴会,否则几年之内死劫必应!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这话,吴良又冲于吉抱了一下拳,果断带人继续赶路。
他这“掐指一算”其实是带了些玩票性质,将真实的历史事件故意这么一说,现在无凭无据的于吉此刻也未必会相信。
所以他也不指望于吉现在会对他有什么表示。
只求于吉在被小霸王孙策处死的时候,忽然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位“神人”预测过他的死劫,心中震惊或是悔恨那么一小下即可。
当然,还可以顺便吓唬吓唬这个老头。
倘若这个老头听了他的话惴惴不安没敢去吴会,那也会提心吊胆腹诽一阵子,这感觉可不好受,就当是对他刚才过来唬骗自己的回敬。
尽管……也变相的救了他的性命,就当做结了善缘吧。
“你又莫名起乩了?”
如此吴良走在前面,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白菁菁却是快步跟了上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她只相信吴良莫名起乩的神通,毕竟当初吴良“忽悠”程昱的时候,她也在旁边听着。
记得当时吴良只与曹禀耳语了几句,便说荀彧与程昱听过之后一定会来请他,结果没过多久他们正在酒舍吃喝的时候,还真就有人来请了,而且还是荀彧与程昱亲自来的,简直神奇的紧……
“我逗那老头儿玩的,这你都信?”
吴良刚刚恶作剧了一把,心情自是大好,笑着说道。
“你这人真是无赖透顶,怎地连老人家都骗!”
白菁菁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说道。
“哈哈哈,他先骗我的……”
吴良笑的眼睛都没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
“公子!公子请再留步一叙!”
背后忽然传来了于吉的叫声。
听到声音,吴良与白菁菁回头看去,却见于吉正一路小跑着又跟了上来,甚至连自己的小拐杖都不用了,那腿脚利索的真心不像个年近九十的老者。
“叫你作怪,被识破了吧,老先生来与你算账了。”
白菁菁撇嘴说道。
“你聋了?没听到他对我说‘请’么?还有他这一脸尊敬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来感谢我的吧?”
吴良不以为然的道,心中却在想,该不会碰巧这老家伙正打算前往吴会开展业务了吧?
说话之间。
于吉已经来到吴良面前,年纪到底还是大了些,气喘吁吁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吴良也是不急,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此刻。
于吉的心中正是说不出的震惊。
吴良并不知道,于吉“布道”时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年龄。
若有人问起,他只会说自己已年过百岁,毕竟两位数与三位数给人的心里差距还是蛮大的,就像后世商场标价总是99、98,从来不会标注102、101是一样的道理,这是一种极为常见的营销手段。
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于吉这种时常“布道”的人也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当吴良当面说出他年近就是的时候,于吉就已经吃了一惊。
但吴良接下来的话,才更加令他震惊。
因为他之所以拒绝吴良“寻找祖坟”,正是打算近期前往吴会。
不久之前一个曾经被他布过道的吴会士族家主寄来了一封信,信中言明最近一段时间会专程派人前来此处接他前往吴会,将他当做上宾奉养结缘。
只因那家家主路过桐城时染上了风寒。
于吉恰巧碰上,便对他布了一次道,而后又叫他花大价钱买了些纸,亲自为他绘制符纸烧了混入水中饮下……没想到那家主饮下符水之后竟真在回去的路上痊愈了,于是便彻底信了他的道。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于吉应该很快就要前往吴会享福。
这便是于吉斥的第二惊!
这两件事无论任何一件,除了他之外都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却被一个素昧蒙面的年轻人一语中的。
这如何能令他不震惊,想不相信都难好吗!
片刻之后。
于吉终于喘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