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玩玩,莲儿姐呢?没和你在一起?”
“莲儿跟着大嫂出门串门去了。”张贞娘说着,招待张沁儿坐下。
张沁儿一愣,串门?谢氏串门还要带着张莲儿去?
于是好奇的问着:“大伯娘去哪里串门了?”
“是去村头的田家,听说田家两个儿媳妇手艺都不错,大嫂带着莲儿去学一学呢!”张贞娘笑着说,又说:“沁儿你过来玩也好,往日里我总呆在房间里绣花,时间久了,也无聊乏味的很。”
张沁儿眼珠一转,便看到床边摆着一个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心中一咯噔,心想张贞娘这就已经开始准备嫁衣了?于是就问着:“咦?小姑姑怎么绣起鸳鸯戏水来了?往日里不是绣荷包什么的吗?”
张贞娘就说:“这是绣铺要求的,说再过不多久,县城里乡下都会有不少办喜事的,在乡下大家还能够随便准备些,县城里的人家可没有一针一线慢慢绣的功夫,一般都是去绣铺买一些绣品的。”
张沁儿心一松,半开着玩笑说:“小姑姑也不小了,没准奶奶都要开始给小姑姑挑选婆家了!”
张贞娘脸一红,低头说:“沁儿你怎么拿我开玩笑?这是还没谱呢,我如今身子骨不行,再说还没过及笄呢。”
“身子骨?小姑姑你身体不舒服吗?”张沁儿忙关心的问着,看张贞娘总是一副娴淑的模样,却忘记她身子骨的单薄了。
张贞娘脸更红了,支吾着说:“我其实也没事,就是……上次有一个婶子到我们家来,随口说了一句,她说……我太瘦了,将来会不好生养,婆家也不会喜欢的。”
张贞娘原本就是早产儿,又不受连氏喜欢,自小身体的底子就不好,经过去年的逃荒,整个人更是瘦成竹竿了,难怪别人会说这话来,这时候相媳妇,都要看身材好不好,屁股大不大,屁股大的,才好生养。
张沁儿又想昨天白玉芹所说的那话,又结合张贞娘自身的情况,就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张贞娘唯一的优势,无非就是张老头这个里正的女儿!
除此外,丝毫没有了,那么隔壁村的那户人家到底看中张贞娘什么呢?
“小姑姑,你每天晚上泡一些豆子,早上的时候磨浆过滤煮成豆浆吃,这样很养身体,对皮肤也好,我们都这么吃,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些了?”张沁儿便推荐豆浆,这个是最方便,也是最便宜的,如今张家应该有很多豆子,也不愁原材料。
张贞娘仔细打量着张沁儿,发现确实变化了一些,惊喜的说:“是哟,感觉沁儿胖了些,脸色也白了些!”
张沁儿就笑着说:“最近天天往山里跑,要么下地干活呢,不然还能更白,等冬天的时候,就完全养好了,小姑姑你会煮豆浆吧?很容易的!”
因为怕张贞娘不会,于是张沁儿仔细的说了说整个过程,最后又说:“如果想点豆腐,只要家里备些石膏就行,下次三叔从县里回来,就让他带些石膏给你。”
张贞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不过她又担忧自己这样磨豆浆会让人反对,所以小脸上依旧不见多少笑容。
张沁儿一看张贞娘的表情,就知道张贞娘在这里家里生活的也不如意,就说:“豆浆养人的这话,你先和莲儿姐说,然后要让大伯娘知道,就应该可以了。”
谢氏虽然不得连氏的心,一连几次做错了事情,但是在家里还是比张贞娘好些的,只要豆浆吃了对张莲儿好,谢氏肯定会出大力说服连氏的,既然张莲儿可以吃,张贞娘自然就不愁了。
张贞娘人虽然沉默寡言,对家里的情况却也是知道的,也觉得张沁儿说的是一个好办法,就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啪!”忽然从连氏房里传来一阵声响,听起来像是摔陶器发出的声音。
张沁儿和张贞娘对视一眼,忙出门朝连氏房里走去,走到门口时,就看到连氏手指着杨氏,满脸严厉的责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好一个儿子都被你这坏女人教坏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算什么东西?”
杨氏满脸尴尬,她不过是委婉的说五两银子的添箱太多了,家里负担不起,连氏就忽然发作起来了,登时骂的她脸色躁红。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杨氏忙解释着。
但是连氏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厉声斥骂着:“你没钱?那还送你那两个儿子去学堂读书?一个月要你们五百文,你们还给我哭穷,现在唯一的小姑子添箱的钱,还给我推推搡搡的,你这还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吗?别以为分出去了,我就治不了你了!”
杨氏越发委屈了,张志仁能够赚多少钱,连氏又不是不知道的,怎么好意思这么狮子大张嘴?他们家的银子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志仁一个月才一两多一点点,要给你五百文,还欠着东家的钱,是真的拿不出五两银子了!”
“拿不出?那就让你那两个儿子别上什么学堂了!我可听说了,县城里的学堂,一年都得五两多!你拿不出钱给你小姑子添箱,就有钱给你儿子读书吗?”连氏依旧不罢休,非要逼着杨氏答应给五两银子。
“奶奶!晗生和永安是你孙子,亲孙子!”在门外听的张沁儿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提醒连氏的刻薄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而张贞娘也胀红着脸,看着连氏说:“娘,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