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和冯氏是下午回来的,驾着一辆毛驴车子,跌跌撞撞的赶路着,小宝正在门外和福儿玩闹,眼尖瞧见了,立马大声喊着:“娘她们回来了,还买了驴车呢。”
房间里的张沁儿和张乐儿也忙走出门,去看今天买的驴车来。
驾车的人是杨氏,她今天才现学现卖的,手法还不太稳,加上才和驴子接触不久,不知道驴子的脾性,所以这一路上赶车颇为吃力。
到了家门口,才将车停下,杨氏长长的呼吸着,说:“这赶车也太累了,好在你田爷爷他帮着选了一头好驴子又帮着赶到村里,这才让我接手赶到这边来。”
张沁儿打量着这头毛驴,看样子比田老头家的那头要年轻些,应该才成年不久的样子,因为对环境不熟,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
“这头驴子一共只买了九两银子,说是因为算是一头小毛驴,还不能太干活,得养一两个月才行,我想着反正如今家里的地也不多,只是偶尔来回县城要用,就没有计较了,再者我也去问过你爹了,你爹也赞同买毛驴,说他在县城做事,家里就我们这几个妇孺,明年也不必租田种地,买了牛也没有大的用处,还不如毛驴跑的快。”
杨氏欢快的说着,可见她对家里的新成员很是满意,又说:“今天可巧了,去买毛驴的时候恰好碰到有人家过来卖猪仔,我当即就买了一头,你三婶也买了一头。”
杨氏这么说,大家才把目光从毛驴身上移开,才发现车里放着两个竹筐,里面各自放着一头断奶不久的猪仔,此时正哼唧哼唧着,和毛驴一样,因为刚来了新的环境,有些没精打采。
“哇!我们家也有猪了?太好了!”小宝顿时欢呼起来,他趴在车辕上,双眼盯着那竹筐里的小猪,那手指去碰触着猪仔,仰天看着冯氏,问着:“娘,我们家是哪头?”
冯氏就笑着指着右边的那头,说:“这是我们家的,身上有黑色的花纹呢。”
“早就想养猪了,一直愁着没地方买,这次正是运气好。”杨氏笑着把自家的小猪提起,说:“我还得赶紧收拾猪圈出来呢。”
冯氏也提着自家的猪仔,笑着说:“就是晚了些,要是早一个月养上,没准到了过年能够杀了呢。”
因为也要回去准备猪圈和喂食的事情,就带着张乐儿和小宝回去忙活着了。
张沁儿没有闲着,带着好奇的福儿跟在杨氏的身后,看着杨氏从柴房拿了一大把的干草和松针混合物,选了一间猪圈,先把干草铺上,这才把竹筐打开,放出里面的猪仔来。
家里没有种稻子,也没有种麦子,只好用干草代替,杨氏看着猪仔好奇的拱着干草,不由得笑了,说:“还得拿一个猪食盆来。”
猪食盆最好是木质或者坚硬的石头,猪在吃东西的时候也喜欢拿嘴去拱,用陶器的话,很容易弄坏了。
福儿对于自家多了两个动物,很是高兴,她看完猪仔之后,就去围着那头毛驴,又好奇,又不好接近,怕被毛驴踢,而那毛驴时而打着响鼻,更是让福儿添了一丝害怕。
“福儿,你来给它草吃。”
张沁儿递给福儿一把新鲜的青草,示意她递到毛驴的嘴前,福儿起初有些害怕,不太敢,在张沁儿目光的鼓励下,她接过青草递给毛驴,嘴里还说着:“给你吃。”
毛驴先是拿鼻子嗅了嗅,然后才张开嘴,一口就咬住福儿手里的青草,福儿吃了一惊,忙松手,看着毛驴把青草全部吃下去。
“它吃了,姐!”福儿兴奋的囔着。
“以后有了它,就不用娘一个人辛苦的磨豆子了。”张沁儿笑着说,毛驴可是推磨专家啊,能干的活一点儿也不比牛少多少。
杨氏已经安顿好猪仔了,并且给了它一顿好的吃,猪仔是需要精养的,等成年之后,就可以杂食了,剩饭剩菜或者猪草煮熟,都是可以喂猪的。
家里买了毛驴还买了猪,杨氏也是异常的兴奋,她甚至说:“沁儿,以后你要上山去摘什么东西,就牵着毛驴去,还给你帮你驮东西,省的你那肩膀都勒红了。”
“还是娘想的周到啊!”张沁儿笑嘻嘻的恭维着,又问:“娘,我要你买的棉线买了吗?”
杨氏说:“买了,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说着回身拿了一大把棉线出来,嘴里还唠叨着:“我说你这个孩子,没事要买这么粗的棉线做什么?纳鞋底都不用这么粗的线呢。”
“做灯芯啊。”张沁儿接过棉线,仔细的打量着,倒颇符合她的要求,于是抽出三根线来,按照前世中的记忆开始编织,她要把这三根线编织成一股线,一来是加粗灯芯,二来是为了更好的燃烧灯芯。
此时传统的蜡烛有一个弊端,就是需要频繁的剪掉烧焦的灯芯,唐朝的李商隐则有一句著名的诗句:“何当共剪西窗烛。”
就充分说明了点燃蜡烛之后需要频繁的用剪刀剪掉烧黑烧焦的灯芯,在大户人家,有专门的奴仆做这事,而小户人家则需要自己动手,这样很是不便。
而张沁儿编织的就是前世已经广泛应用的法子,虽然三根线编织成一股线,但是燃烧受热时线条就会散开,从而能够更好的焚烧发黑发焦的灯芯,不需要人为的动手了。
杨氏只当张沁儿说笑呢,那蜡烛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就说:“这些棉线还是我让杂货店的伙计找了半天,才找到的,一般人鲜少用这样粗散的棉线,不过我说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