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沁儿只得应下,这会儿也明白,林氏不仅仅只是送一个丫头给她使唤,也是通过她调教这丫头来判断她是否有能力。
话未说明,意思却点到了,张沁儿虽然打过郑成凯的主意,觉得与其找一个不知底细的,还不如就他了,但是此时被林氏这么一说,她顿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窘态。
她觉得,她再也没法和林氏平平静静的说话玩闹了。
钱儿欢快的脚步声和铜铃声的笑声解救了张沁儿的尴尬,只见钱儿手里拿着一堆小玩意儿,笑着说:“这些都是少爷买的,说是在临川没见过,买了让沁儿姑娘先瞧瞧。”
张沁儿要在家陪林氏,郑成凯却是身子骨强健的,今天就跟着郑伯景出门去了。
张沁儿又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撇嘴,心想自己明天就可以出去,亲自瞧一瞧热闹了,要他提前买了做什么?
正想下意识挤兑郑成凯几句,随即又想到林氏方才的话来,一句话顿时就吞进肚子里了。
瞧着钱儿手中的那些小玩意儿,张沁儿愁啊!这种话好端端的干嘛说出来呢?除了不知道怎么和林氏相处,连郑成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按照世俗习惯来,她就不应该再见郑成凯了!男女婚前不相见啊!
郁闷的在心里呐喊几句,她也没了兴致,只闷闷的听钱儿讲述着那些稀奇的玩意。
林氏见时辰不早了,太阳隐隐落山,就问着:“少爷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少爷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他跟着大人在外头吃饭呢,说是衙门里的人请的。”钱儿回了这句,又欢快的说了起来:“原本大人还说明日陪夫人小姐去泛湖呢!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夫人收到这么多人家的请帖,咱们一家家去,都得半个月了!”
钱儿说的今天一大早,涂管家就收到鄱阳县大部分有名有姓人家的请帖,请帖的内容五花八门,有的是赏花,有的是赏画,有的则是过寿,也有邀请泛湖游玩的。
林氏初来乍到,虽说先前听郑伯景提了提这鄱阳县的情况,但是郑伯景是男人,又在外头行走,他知道的大多都是外面的情况,内宅的却是不太清楚,好在涂管家是个心细的,早在知道主母要过来时,就想到这种情况了,早早的把这些人家的内宅情况摸熟了。
拿着这一大堆的请帖,涂管家就能够排出个一二三等来,哪些人家的重要,哪些人家的不重要,哪些人家的可去可不去,又重点提了提哪些人家的宅子有些什么独特的精致来。
等林氏选定了去的人家,这才仔细把那户人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一家有几口人,又有些什么官职,从事什么生意,家里嫡庶子女如何,夫人是原配还是继室,巨细靡遗。
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张沁儿自然也得跟在林氏身边,慢慢的学习着,有在临川的底子,对于鄱阳县的这些错综复杂的情况,张沁儿倒也能够迅速的理清,等林氏时不时考察她时,也能够回答的不拖泥带水的。
这时小巧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女人:“夫人,天衣坊的绣娘过来了。”
天衣坊是鄱阳县最好的成衣铺子,里面的布料花色都是顶好的,而绣娘的绣活的也好的不得了,这一带的大户人家都喜欢在天衣坊做衣裳的。
林氏这回带了不少新衣裳过来,却没有想到郑伯景在这一带混的如此好,一来就得了这么多请帖,如今要去这么人家家里做客,自然得再多做几件衣裳了,除了衣裳,首饰也得再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