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猪头岭这边坡地了,张志礼白天就记住葛藤的位置,此时可以准确的找出来,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摸着一片藤蔓植物的枝叶,可以从手感辨别哪颗是葛藤,哪颗又可以挖了。
不多时,就选定了五颗葛藤,因为葛藤全身是宝,张沁儿不打算浪费,所以张志礼挖土掘根,张沁儿就将葛藤的藤蔓尽量收拢,到时候一起拿回去,另外也要仔细辨认一下这葛藤的模样。
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张志礼给她讲述葛藤的生长习性,基本上南方山区丘陵坡地之类的,都会有葛藤生长,只要留心,总能够发现很多。
张沁儿将这些话都一一记了下来,心里是打算,明天白天也来这边转转,之前他们总是选择家中靠近的山区,那是桃花岭一带,这边猪头岭倒是很少过来。
忙活了不多时,张志礼就将那选好的五颗葛藤都挖了出来,这些都是有年份的野生葛藤,葛根长的壮实,看上去很是喜人。
这葛根是味药,张志仁自是知道如何炮制,只是现在他是不得闲的,又将这炮制法子说给张沁儿听,让她们明天在家处理好,炮制之后卖给药铺会贵上许多的。
并且新鲜的葛根不炮制也容易坏,需要赶着时间送到县城才行。
张沁儿听的分外认真,前世的时候,她只看到奶奶做过葛粉,炮制中药却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说到葛粉,张沁儿觉得自己又馋了,打算以后要是采收到很多的葛根,就选出一些长相不俊俏的拿来做葛粉吃。
月光下,两个人一个抱着粗壮的葛根,一个抱着大把的藤蔓,一路低声传授着各种中药知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吃过稀粥之后,张老头就带着儿子孙子们出去上工了,张沁儿也起来忙活着她昨天和三叔一起弄回来的葛藤。
将葛藤铺在空地上晒干,也许今后会有大用处也说不定,再将葛根用清水洗干净,最后还要浸泡一段时间,再捞出,润透的时候及时切片晒干,这就算炮制成功了。
浸泡需要一段时间,再者切片需要力气,这些事情让杨氏完成就好了,张沁儿拉着家里几个用的上的劳动力朝猪头岭那边走去,几个孩子昨天没有一起去,但是心里对于药材,也是很心动,毕竟大家都知道药材是可以卖钱的,而钱则可以买很多东西。
“姐姐,药材应该比上次那些泥鳅贵上一些吧?”永安好奇的问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肯定的,泥鳅到处都有,还脏兮兮的,这药材可不一定,并且啊,就算满山长着,你不认识它,那也没用。”张乐儿抢白了一顿,说:“当初我们在镇上住的时候,我可是常常去我爹的药铺玩的,那些药材我都认识。”
永安是见不到张乐儿这副‘我什么都懂’的模样,在他眼里,还是自己的姐姐厉害许多,也懂的许多,于是说:“那你怎么都没有挖过药材回来?难道这山里都没有吗?”
张乐儿面上一红,她刚才说那话,自然是本着打压张沁儿的,这些时日,她也逐渐感觉到张沁儿越发在爷爷张老头那里得脸了,而他们三房因为她娘怀着孕,没有办法做事,而常常遭到连氏的白眼,以及谢氏的指桑骂槐,弄的她心头很是不爽,如今这药材之事,可是她爹的本事,自然要站出来露脸。
她确实是常在药铺玩,见过许多药材的,只是她所看到的,都是炮制好的,那些没有炮制过,原生态的药材,她却是不认识的。
比如葛根,她只知道药铺的葛根是切成一片一片的,至于葛根长什么样子,她哪里知道?
“就是没有!我爹不也是在这猪头岭才找到的?之前我们可不来这边的。”张乐儿不肯承认,反而扬着头。
永安还想说些什么,被张沁儿拦下来了,这张乐儿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没必要计较,等到了山里,谁认识的多,谁根本不认识,就会一目了然的。
葛藤在南方果然是满大山都长着的,到了坡地之后,就能够看见许多葛藤,张沁儿照着张志礼教给她的知识,来辨别着一些成熟的葛藤和还没有成熟的葛藤。
那些没有成熟的,自然是采挖不了的,又费力气,又得到不多,不如等它们多长两年再挖。
人多好做事,不多时大家就挖了满满的一个篮子的。
几个人继续走着,打算多收获一些,猪头岭这边离大家选择安家的地方远了些,所以人迹很少,一些坡地的植被长的十分茂盛,密密麻麻的,让人无法钻过去。
捡了条能走的路,才勉强进了山里,张沁儿四处看着,其实这边的植物种类和桃花岭的差不多,毕竟在一个地域,没有很大的区别。
只是她的视线很快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旁边不远处有一大片高高低低的乌桕树!
乌桕树落籽发芽,萌生能力十分强,往往是大片大片生长在一起的,这也造成它并不显眼,很多人都当它是杂树,但是张沁儿却是知道乌桕树的树籽也是有大用处的,可是传统的经济作物,乌桕树叶可以养蚕,乌桕籽可以榨油,虽然那油不能够吃,却可以用来做灯油。
要知道如今他们生活有多苦难,晚上除了烧火照明,根本没有别的法子,以后要是起了屋子居住,总不可能再这样烧一堆火来照明吧?
至于灯油?人都吃不起油呢,哪里还会用来照明?
所以当她看到这一大片乌桕树时,眼睛绽放出了神采。
“我们来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