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给张沁儿生火,看着张沁儿淘米,赶紧说:“哥今天中午不回来了,以后中午他都不太回来,你别煮他的。”
张沁儿就问:“中午有事吗?”
“他们忙的很呢,你是不晓得,今天早上他一面熬粥,一面背书,看着就吓人。”永安瘪瘪嘴,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以后也会这么辛苦的读书。
忍不住嘀咕着:“哥他这么努力,肯定能够考上的吧?”
心里则想,要是晗生都考不上,他就不读书了,他这样的半吊子,就更考不上了呀!还不如去做些别的事情呢。
“一定能的。”张沁儿倒是不担心,这种事情担心也是没用,不如放开心,一切随缘好了。
她已经大致科普了现在的科举录取,每个县城三年才考上十个左右的秀才!而临川最大的得贤书院,就有三百多个学子!
再加上别的书院以及请了夫子单独上课的学子,这道窄窄的门栏可不好挤进去呢。
等饭煮的差不多了,永安奇怪的说:“今天三叔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他一进门,就只顾着张沁儿,没有注意那么多了。
张沁儿沉默了一下,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毕竟张志礼有伤口,这几天肯定需要人照顾,瞒也是瞒不过去的。
永安听了这件事,整个人都呆住了,讷讷的说:“怎么会这样?昨天田二叔还说……他居然骗我!”
看永安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张沁儿只得劝说:“他骗你也是没法子,就算昨天告诉了你们,你们也不能做什么,反而要担心。现在好了,三叔已经没事了,晚上就由你给三叔换药吧。”
张志礼的伤口需要早晚上药,他一个大男人的,即使是自己女儿给他那个地方上药,估计都有些不舒服吧。
永安很听话,当即应下这个差事,然后说:“我去看看三叔。”
永安进去的时候,张志礼还在睡觉中,他显得很疲累,永安也不忍心喊他醒来。
张沁儿就说:“让三叔睡好了,我给熬了汤呢,他醒来就能喝的。”
等到下午永安再度去学堂读书时,怀仁药铺的王掌柜过来了。
他应该听说张志礼已经没事回家了,手里提着一大包药,还有一些水果点心。
这时张志礼也醒来了,正在喝鸡汤,张乐儿小心的在一旁侍候着。
看到王掌柜,张志礼心里很复杂,他又是高兴,又是难堪。
毕竟他会出这种事情,也是因为接私活的缘故。
他想了想,眼眸微微的暗淡,对张乐儿说:“你先回去,我和掌柜的说说话。”
张乐儿听话的出去了,张志礼苦笑的说:“掌柜的请坐吧,我身体不好,只能躺着招呼你了。”
王掌柜仔细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息了声:“你受苦了。”
放下手中东西,说:“我带了一些治疗棒伤的药,你喝上几天就会没事了。”
“谢谢王掌柜。”
两个人寒暄了下,一时间没有话说了。
房间里静默着,张志礼心里却一派清明,他首先打破静默:“王掌柜,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以后就不去药铺做事了。”
王掌柜一愣,当即就说:“你为什么不去?”
张志礼苦笑,不是他不想去,而是现在再去也不好做人了。
昨天在衙门上堂时,他急于辨明自身,就说他是怀仁药铺的坐堂大夫,衙役把王掌柜和药铺里的一个伙计带了过来。
他们亲眼看到他所做的私活,亲眼看到他被打了十个板子,又亲眼看到他被衙役关进牢狱。
虽然整个过程王掌柜都在替他说好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王掌柜和那伙计眼中看到失望,还看到一丝丝的鄙夷。
何况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身不太干净,再去药铺的话,肯定是不太好。
既然如此,还不如痛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