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长安气候宜人,轻风抚过,宛如少女的轻柔的发丝。
只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头,坐在官署内四周一点风都没有,老憋闷了。
阎立德心中纳闷,扭头无意间的一瞥……。
一堵黑梭梭丈许高,十来丈长,尺把宽的墙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东西,谁弄的?!马上给老夫拆了。”老阎头儿当时就急了,指着那墙勃然大怒。
“呃……,大监,这,这是几天前杜少监弄的,好像是为了试验那个水泥,说是七天之后看看结实程度。”文吏看了看那墙,又看看了看阎立德,小声的解释。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新老官员之间的权力斗争,若是,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阎立德的想法却没有那么复杂,人家别人院子里都特么栽树种花,老子院子里弄堵墙算怎么一回事?
关键是,这墙它挡风啊。
现在三月份还好说,过几天等到了五六月份,那还不得热死?!
“老夫不管他想试什么,愿意试到别处试去,在老夫这里试什么,你,马上叫人来,把这墙给老夫推了。”
“诺!”大老板发话,文吏不敢怠慢,连忙出去找人。
不多时,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被叫进了院子,站在墙的一侧,肩膀顶在墙上,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二三……”
墙:“……”
“大伙加把劲,都别装熊。再来,一二三……”
墙:“……”
“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所有人都过来,站这,对,一二三……使劲……”
墙:“……”
看着纹丝不动,黑梭梭透出一丝嘲讽的墙面,文吏叫来的几个壮汉,四五个禁军,七八个文吏,小二十人彻底傻眼了。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咋这么结实?
“那个谁,你去找把大锤了,老子还就不信了,一堵墙而已,能结实到哪儿去。”一个壮硕的汉子有些恼火,大声吆喝着同伴。
将作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和工具,不多时,又来了二十多人,其中一部分拿着锹镐和大锤,进了院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哐,哐,哐……。
十多斤重的大锤砸在墙上,一下一个白点。
墙:“……”
众人:“……”
阎立德:“……”
杜荷那个王八蛋是故意在恶心自己的吧?是的吧?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尺来厚,十几斤的大铁锤都砸不动,你当自己是城墙么?!
欸,等等。
阎立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手叫过忙活的满头大汗的文吏:“你过来,我问你,这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荷那小子修这墙用了几天,多少人?”
几天?多少人?
文吏努力的想了想,表情诡异的说道:“大概用了不到半天时间,人数大概也就十多个人。”
“放屁!你得意思是杜荷那小子随便找了十几个人,用了半天时间筑出这么结实的一堵墙?!你咋不说他吹口气这墙就站起来了呢!”
文吏就挺委屈。
我倒是想这么说来着,可你也得信啊。
“大监,小人真没说谎,今日在场的同僚那天都亲眼所见……”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文吏连说带比划,把那天杜荷指挥着匠人砌墙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其他人或多或少也跟着在边上补充了一些。
最终,阎立德很是无语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那小子就用了一些沙子,跟那个什么……什么泥搅和到一起,修出来的墙就这么结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