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仆从急急忙忙的进入大堂,见到吕太公立刻恭敬的说道,“老爷您找我?”
吕太公冷哼一声,负手挥了挥衣袖,面色上略显阴沉,瞪着进来的仆从,问道,“袁大,我当日让你调查刘季之事,你是如何汇报的?”
袁大心中一惊,眼神有些慌乱,急忙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老…,老爷…,当日您让小人调查姑爷,后来袁大去了泗水亭,所见所闻都是对姑爷的钦佩和夸赞。”
“是吗?”吕太公冷冷的看着袁大,语气突然平静的问道,不过其眼中的厉色却说明吕太公狂风暴雨一般的怒火即将爆发。
这时吕夫人上前一步,打量一番袁大,说道,“我记得袁大你是从老家跟着我们吕府一起搬迁至丰邑的。”
袁大急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正是。小人家中已无亲人,多亏老爷慈善收留,小人才能活下去。”
吕夫人点了点,再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欺骗老爷?”
“夫人,袁大怎么敢欺骗老爷。”袁大抬起头慌慌张张的解释道。
“那我再问你,这刘季为人品性到底如何?”吕太公上前一步,盯着袁大,再次逼问道。
听闻此,袁大噗通跪在地上,仰着头失声痛道,“老爷,袁大该死。老爷、夫人,求求你们饶了小人。”这时他心中再无侥幸,已经明白吕太公二人知晓了真相,急忙求饶。
“说!”吕太公心中的火气终于爆发,指着跪在地上的袁大,怒火冲天的喝问道。
袁大这次不敢再有隐瞒,急忙回答道,“当日小人去了泗水亭打探一番,这才得知原来姑爷空有亭长之职,实为一游手好闲的混混,其在泗水亭的名声十分不好,听说……”
说到这,他又看了看吕太公,见后者一副怒气的样子,他全身不禁颤抖,继续说道,“听说姑爷还和村中的寡妇有染。”
“什么?”吕夫人听到这里,突然大声叫道,“袁大啊袁大,你说什么,和寡妇有染?你这个奴仆,如此败坏名声的事情你怎么不汇报。”
吕太公气的一脚踹在袁大的胸膛上,原本跪着的袁大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上,“你个狗奴仆,这种事情竟然隐瞒,你安的什么居心?”
袁大急忙爬起身子,再次跪在地上,哀求的道,“老爷,袁大知道错了。那日打听完这一切,小人本想回府,不料被姑爷带着几人拦住。小人执拗不过,只得和姑爷喝了几杯酒,然后…,然后姑爷给了小人一串铜钱,让袁大在老爷面前多说些好话。”
“我打死你个狗奴仆,你这是害了我女儿,害了吕府。”吕太公怒不可解,再次踹过去,“我吕府待你薄吗,你竟为了一杯酒水、一串铜钱如此忘恩负义,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饶命啊,老爷……”袁大不敢躲闪,只得抬手护着自己的脸,苦苦哀求着。
吕夫人见到袁大倒在地上的怜悯样子,心中又担心吕太公真将对方打死,立刻上前劝阻道,“行了老爷,你打死他也无事于补,现在得想想怎么办才行。”
闻此,吕太公停下,怒气哼哼的瞪着袁大,他亦知道自己夫人说的在理,于是喝道,“来人,将这个狗奴仆给我赶出吕府。”
“诺!”门外进来两个仆从,兢兢战战的应声道,吕太公的怒火他们在堂外亦是感受到,此时小心翼翼的将袁大拖走。…。
吕夫人见仆从们离去,方才上前沉声道,“老爷,你现在总算看清那刘季的为人了,若是邻里的议论还不可信,这袁大的亲口回答足够证明刘季就是一个十足的混混。他贿拢袁大,让其谎报调查,这居心何在啊?”
吕太公负手在大堂内走来走去,愁容锁眉叹着气说道,“他就算是个混蛋,可咱们现在又能如何?这聘礼已收迎亲队伍也至,总不能不嫁。”
“老爷,你嫁了才是最大的笑话。”吕夫人面色不喜的说道,“如今雉儿已逃婚,此事就此作罢不就可以了。”
“你说的容易,他刘季能同意?你是没看到他身边的樊哙和卢绾有多么凶狠,万一不嫁惹怒了他,咱们吕府还怎么继续呆在丰邑。”吕太公忧虑的急声道。
吕夫人亦陷入了沉思,嫁和不嫁都是问题,嫁出去怕女儿受欺负,不嫁又担心刘邦报复,如此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让两人均是哀声叹气。
吕夫人神情一凝,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吕太公道,“老爷,你说这刘季和那杨林相比如何?”
“他们怎么能相比。”吕太公挥了挥手,皱着眉头一副焦急的模样,又道,“以前我还认为两人都是豪杰,但现在,这刘季一个个小混混,怎么能与杨亭长相提并论?你也不听听,整个丰邑的百姓都在传颂杨亭长的美德。哎,都怪我以前瞎了眼。”
“老爷,杨林年轻有为,又是丰邑第一豪杰,论品性、论美德,这都不是刘季可比的。如此你不觉得雉儿与这杨林倒是般配?”吕夫人脸上稍稍笑道。
吕太公听此话,先是双目惊讶的愣在那边,随后拍着自己的额头,急道,“夫人,你我相处这么久,我今日才发现你比我看得透彻啊。”
他面色比之先前缓和了许多,眉头也舒展开来,再道,“若是雉儿嫁给杨亭长,我吕府倒也不怕他刘季的报复了,而且还能保全咱们的颜面,岂不一举两得?”想到自己女儿嫁给杨林后,即便今日悔婚,丰邑百姓也不会嘲笑他们吕府,甚至还有可能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