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宗主魂魄所在替自己挡下一击的血池少年愣愣的抬着头,山脉被削平,多年未见的阳光是那般刺眼,亦如那个发出惊鸿一剑的人,犹如闯入黑暗的一道光,直直的射进黑如深渊的双眸。
在看到对方因体力不支从天空落下,下意识的伸手便要去接,也不顾从高空落下接住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硬撑着跌坐在地,手却牢牢地抱住这个跟自己年岁相当,却与他截然相反的人。
垂眸,那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面容暴露在眼前,眸光渐深。
童子头小孩到来时周边的一切已经宣告了一切,烦躁的咋舌,暗骂:“啧,来晚了!”急忙扫视四周,寻找着那道让他们心神皆忧的身影。
在看到自己担心的要命的姐姐被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小屁孩抱在怀里低着头似乎想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无处宣泄的怒火涌上心头!
“呔!小子且敢!”
掌风顿时隔空击飞了少年!抱住被吹起的言诺死死的瞪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年,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但在看向对方因接住姐姐而断裂的双腿时,眸光复杂还是冷静了下来,轻哼一声:“罢了,将人带回去交给族长处理。要惩要罚,等姐姐醒了再说。”
抬手撕开空间,一手抱着比自己大了一圈的言诺,一手扯着少年的腿,踏入。
秋风吹过,四周寂静无声。
只留有一地被血染红的地面,与被削平的山脉,诉说着刚发生的一切。
一段时日后,待有其余仙门之人过来拜访之时才发现了兴仙宗的惨状匆忙回门通告下界,此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有人怀疑此事乃魔道所为,一时间人心惶惶。
当然,这都是后话。
青碧水间,万花芬芳中。
一座高亭坐落在花丛中围。
青石小路蜿蜒,从门至高亭,门被人推开,侍女悄声的端着洗漱盆子搁置在床边。
金丝羽绒,薄纱轻漫之后,一只白皙的手搁置在被褥之外,淡青色的血管,修长的指,指甲被修整的整整齐齐,指尖圆润,一切都在诉说着此人的娇生惯养。
侍女轻手轻脚的将这只手抬起,取过丝帕轻柔擦拭,连指缝指尖都不放过。
待擦拭完,侍女又轻轻的将手塞回去,却不想被突然用力的手一把抓住,惊讶之余喜色爬上眉梢!
“小,小姐?您,您醒了吗?”小心翼翼的试探出口,像是怕吓到那人似的,连呼气都小心了些许。
“嗯...”
轻轻柔柔的应答,像是没有气力,但是好歹一句话便安抚了紧张不已的侍女。
之前还细声细语的侍女,此刻就像是习了狮吼功似的,冲着外面朗声喊到:“小姐醒了!神医!少爷!你们快来呀!”
声音在安静的庭院中格外显耳,更不要说全府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几乎是声音刚落地,一阵风便将门吹开,一堆堆的人便涌了进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就站满了。
“哎呦我的小诺诺,怎么就这么可怜,这才出去了多久就受了重伤~”
“小弟!到底是谁欺辱了我们家诺诺!竟然让诺诺受了伤,不过是下界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小弟,鞭尸的话,带我一个...”
“....”
叽叽喳喳的声音络绎不绝,像是一群咕嘎咕嘎的鸭子在耳边叫个不停。
被提溜着过来的神医抽动着嘴角,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恨不得把这些脑子带坑的家伙全部揍一顿赶出去!
明明人前人模狗样个个精明,怎么人后一遇到这位小小姐,就跟失了智似的,蠢的要命。
摇摇头,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领整了整示意侍女让开,握住了那只白皙的不正常的手。
一觉醒来终是保住了狗命的言诺安静的躺着,深深地呼着气,面色惨白地盯着床顶板,许久回不过神来。
身体内传来的微微疼痛证明这此刻她还活着,只是状态差成什么样子不用猜就能想到,距离死定是不远。
不过还活着,已是万幸。
只可惜,又被抓回来了。
手腕上的力道撤离,言诺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看向纱幔后的人,低声询问:“如何,神医?”
如何?!
神医查完差点一口气给气的背过去!他劳心劳神好不容易将这丫头的身子骨调整好了些,这一来一去一出门一回来!比他刚接手时还要差了几分!
捋着白胡子的手颤抖,声音都气的不稳:“你还敢问?!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你瞅瞅你这情况,还好白小公子提前赶到将你带了回来,若是在晚一些,你就等着别人给你收尸吧!”
言诺无奈轻笑,她也是为了活下去啊。谁知竟然发生那种事情。若是不出意外,等她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修复如初再也不用担心随时会断气。
可这世间最怕的,就是意外。
“哎呦我可怜的诺诺宝贝,你要是想出门你跟哥哥们说啊,哥哥们带你出去就是。”
推开还想凶两句的神医,掀开纱幔就想进去,然后被后面的大姐揪住衣领。
“你给老娘过来!不许靠近小诺!就是因为你们这几个哥哥一直怂恿,小诺才会离家出走!”
其他几个哥哥不依了,挽着袖子就要开喷!
“你!”
“吵什么吵!要打出去打,诺儿刚回来身子虚见不得吵闹,你们要是还闹,便去出门历练,什么时候到达金丹后期,什么时候再回来!”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