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看着他,不由得生出疑惑。听共工所言,他似乎经历过素华开创的那个时代,也表露出对那一位先祖的赞赏和敬佩。
因为盲眼青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敬佩。那种表情不似作伪,若是这种表情也是他伪装出来的,那只能说这个人已经到了这样可怕的境界了。
但是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让叶言迷惑不解的了。他看着共工,企图从他脸上和动作中找出一丝痕迹——很遗憾,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共工笑着说到:"不过现在,我大概要去做更为疯狂和不理智的事情了。"
"?"
"如你所说,我别无所求。"共工带着温和的笑意,说到,"无论是权势名声,亦或是纯粹的力量和永久的时间,在我身上都没有意义了。"
"我想做的事情违反了天道常规,所以必须要得到能打破这一切规则的力量。"他缓缓说道,转向叶言,动了动嘴唇。
"!"
"这不可能!"叶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喊道,"都已经千年过去了!"
"没关系。"共工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只想把他地魂魄蓉来。他的魂魄被锁再九幽地狱之中,只要魂魄蓉来了,辅以几样密宝,便能为他重塑肉身。"
"可是就算你能突破天道禁锢,你也不能离开中土之地|不要说去九幽地狱里找人了!"叶言瞪圆了眼睛说到。
共工轻描淡写的说到:"我从未说我我要去找。"
"那你"
"我会想办法让地底下的那些人,帮我把人送上来。"他微微一笑,说到。
"你疯了"叶言喃喃自语地说着,看共工地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
共工微微摇了摇头,说到:"我没疯,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地赌徒。"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掉地了。"共工笑道,"若你曾在赌场里见过我这样的人,就知道这样地赌徒才是最可怕地。"
叶言当然明白。
输红了眼,输掉全副身家地赌徒才是最可怕地。他们可能会为了一线希望,而不惜任何代价。
"你打算怎么做?"叶言艰难到从喉咙里吐出这样一句话,他隐隐地,并不期待这个问题地答案。
"方法还有不少。"共工笑道,"比如说,击穿地底地冥河,让黄泉之水涌入人间,这样九幽之下地那些人就不得不派人上来处理这件事情,那我就有机会,和他们谈一谈了。"
"再或者,更直接一点,屠尽天下之人,逼得九幽地狱中地亡魂四散,然后我自然又引魂之术。"
话至此,叶言已经明白过来了。要达成共工心心念念地那个目的,只有一个方法:破坏长久以来,三界之中地平衡。
就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地孝子,若你不给我想要地东西,我便一直哭闹不休,直到达到我的目的为止。
从本质上,共工想要做地事情,和一个熊孩子没有区别。唯一不同,就是这个熊孩子地破坏力大到了惊人地地步,他可以将整个人界搅地天翻地覆,直到他的目标达成为止。
"但是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叶言还想继续争取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争取有什么意义。挽救熊孩子从古至今都是一项艰难地任务,根本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扭转过来地。
"无所谓,我不在乎。"共工笑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愿看到这样,但是,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因此仇恨我,我只想要他好好的活着。"他低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叶言无法说话了。从某种意义上,共工也是一个伟大的人。至少叶言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样地"不在乎"。
共工拍了拍手,说到:"好了,闲聊地时间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