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看门道、场外看热闹、场上走生死招。
绫小路在天一门虽然是小公举,但天一门从来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尤其她还是由汪槐亲自带出来的,上自汪槐下到步归花,旁有凌冬师兄等人在,基本上该疼爱的时候会疼,可更多时候都是拼命的教育。
而且是远比其他人都还要来得更加菁英的教育。
也就是因为绫小路年纪小,以及她确实聪慧也足够成熟,所以大家看上去都不觉得她有被极限压榨地教育过,更是完全不了解她曾经受到过哪些训练。
之前天一门的弟子招收考验,绫小路所表现的也不过是汪槐等人愿意让她表现出来的,底牌是从未完全用尽过。
“这问心派的客座长老,难道真的有可能是那位吗?”槐溯峰这几个月来纷纷扰扰,大家留言传得天花乱坠,什么脑洞都有,但如果不是问心派自己打从一开始就否决,其他人也不至于真的相信这个绫小路和天一门的绫小路会不是一个人。
“都是剑修,年龄虽然不清楚,但看上去很接近,只是这位平凡不少。”绿云派都是女性门派,对长相与骨相都比较敏锐一些,“不过从之前流传出来的影像来判断,大约是吃了易容丹,但大抵是同个人吧。”
除非天一门的汪长老又想不开,给自家宝贝弟子再做个双胞胎傀儡出来,否则九成是一个人了。
“......我觉得泗水派的人要哭。”绿云派的一个长老微微舒了口气,觉得他们好赖没有打从一开始就跟问心派过意不去,后面即便没有释放善意但也没有太过为难,相较于摇摆的武当派与已经确定把自己搞到对立面的泗水派,他们的起点实在好太多了,“而且那位临时请来的帮手,恐怕也不会太高兴。”
何止是不高兴而已?
说不准都觉得自己被坑了。
天一门的人都是特别护短的,尤其绫小路这样简直是把问心派当自己的小孩儿在教导,一路扶植起来,又有那一条灵脉的交情在,哪可能会轻易放过那些曾经为难过问心派的人?
“但如果真的不是同个人呢?”也有人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更觉得以绫小路的身份,天一门哪里可能会放她过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咱们如此冒然的决定要押宝可以吗?”
“哈──!一个筑基期的小姑娘,连剑法都没有练熟,居然还敢跟我斗?”场上这时传来一阵粗犷而嚣张的笑声,只见吴睿正好一个土系的巴掌朝绫小路狠狠扇过去,将她前面的剑招给完全击碎,连带的绫小路本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问心派找你帮忙有什么用?炼气期的能跨入筑基期的根本没几个!”
“也就你眼瞎,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天天把精力花在这些人身上,都不晓得要给自己藏一点拙,竟然连优先把时间留在自己身上都忘了。”
这就是讽刺绫小路多管闲事,连自己的修炼都放下不说,还直白地说明炼气期那边的比试结果远远不及筑基期的比试重要。
“我的事情......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绫小路虽然是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但连口血都没吐,步伐也没有乱,就是眼神略冷,“仗着自己的修为与年纪说这些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绫小路一贯不爱放狠话,但是有穿越小伙伴李霏霏的倾情指导,现在她也知道那种不动手光动口,还能把对方气得跳脚的苏爽感。
“你说什么?”吴睿没想到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可对面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非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副底气颇硬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无比碍眼,“有种你就再说一次!”
“我说,这位大叔什么情况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自己已经赢了,让人实在有点儿不忍心。”绫小路手中的剑轻巧地挽了一个剑花,眼神慢慢地收拢起来,露出问心派的弟子们又爱又怕的凉薄模样。
虽然说剑修攻击的时候本来也会带着一些杀意,也有可能是某些特殊的负面情绪。
不过估计绫小路天生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建树,可偏偏她对自己的情绪掌握良好,所以反倒显得绝情又凉薄。
但凡跟绫小路打过的问心派弟子,无一不是哭天抢地的,总觉得绫长老之前大抵是受过什么折磨教育,对他们的蹂躏完全没有因为年纪与性别有所收手,而是绝对的一视同仁,甚至有多少潜力就压榨多少潜力。
“这波稳了。”印棠先前觉得绫长老在和吴睿打得时候,好像一直没能进入状况。可现在见到那副熟悉的模样,就晓得暖身估计是结束,现在绫长老准备开始放手打了,“也不知道那个吴长老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少说两句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北紫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师弟一眼,虽然知道对方这不过是想表达自己的兴奋情绪,却也不希望因此让人看出端倪,“绫长老有自己的考量,或许前面是在试探吴长老的能力也说不定。”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难免就有一些耳聪目明的家伙。
问心派本来就在风口浪尖,现在可以处理得比较低调一些,别再让什么人都能缠上来也好。
“你!”对手骤然丕变的攻击节奏和眼神,吴睿再掉以轻心看不起对方,长期以来的经验也不至于让他失去对两人战斗状态的判断,“你之前居然敢藏拙?”
绫小路打开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去跟对方废话?实际上槐溯峰的人的确有一套自己的战斗准则,出招的方法与思考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