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祖宗?!
这便是李家族地里传闻正在闭关即将破入近仙大圣的李家老祖?!
这可是一尊自仙唐立国以来便存在着的活化石啊!
不过看这逗鸟的架势,怎么着也不是个闭关的样子啊,莫非自圣人破入大圣还有着什么特殊的破境方法?
张清和在踏入小玄天之时便已经设想过,究竟面见李家老祖时是怎样一番情境,总不能比面见李退之那般的大殿高台以及凝重深沉的氛围更差的排面了吧?没成想这一下子低进了泥里啊!
“哟,李墨小子来了,圣皇当得可快活啊。”
李家老祖面色红润,虽然发须皆白,但是却没有褶子,就是鼻尖有些晕红,仿佛刚刚饮过酒。
他的眸子倒是有神,里头甚至能看到某种道韵的流转一般,一股接驳天地的自然态生出。
张清和谨慎地打开灵视瞄了一瞬间……
那股子属于仙神的庞杂混乱的大道往他心湖挤来,连神魂形象都看得模糊,仿佛李家老祖的神魂形体已经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解释,凭他的实力无从观测的程度。
张清和知道,这只是修为所限罢了,不论位格,只论威能,这玩意可比仙神的投影带劲多了——架不住距离近还这么大一坨啊!
这是半步大圣?!他面色酱紫,当时请神与星辰神阵加持之下看透戓俞都毫无压力,但是现在再盯李二一眼他都再盯不得。
“您怎么还逗鸟呢,难不成已经破了大圣了?”
张清和没见过别人让李墨觉得棘手的时候,颇为好奇,比较他平常是如此地不着调,而且面前这人还是自家修为最高的老祖宗。
盏故且宦鱿喑校目前见过的李家人,除了李退之因为苦大仇深一天到晚跟个苦瓜似的,余下的都显得有些……奇特。
原来源头就出在这。
“急什么急……这事急不得……
一天到晚大圣大圣的,大圣这玩意也就戓俞那种小虫儿会稀罕。中天千年无大圣,你就硬要我当第一个脑子不灵光的?”
李二躬下身子,将灵粟细细喂到一只黄雀口中,眼里满是爱惜。
“大圣哪有逗鸟重要,没事装装大圣吓吓人也就罢了,要是真让我闭关,我可跟你没完啊。”
黄雀似是受惊,扑腾起来,李二急急口中发出安抚声,使它镇静下来。
“格老子的,姓魏的在的时候就不让我玩鸟,现在他人没了,我玩它个几千年,把当圣皇折损的时间全给补回来。”
张清和略微瞟了一眼这笼子里的鸟,瞳孔一缩——这特娘的至少是一尊妖圣啊,况且那笼子还有禁锢压制修为的效用,使得他看不真切。
“外人在呢,您老留些面子,少说些大实话。”
李墨扶额,但是他似乎也有意让张清和听,没想着阻止李二,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什么外人,这儿没外人。”
李二环顾一周,在张清和身上停留了数息,又转圜过来。
“这就是你带过来的玄孙女婿啊,皮相天姿都看着不错,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
李二将粟米撒下,拍了拍指掌,站起身来。
“就是见着他我心里有点发紧,不敢逗鸟了。”
“那您老就别逗了,老祖宗们不是都想见见他吗,今日我这不就带着他来了。”
李墨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
张清和愣了,不是啊,怎么回事,谁跟你不是外人啊,怎么就成玄孙女婿了吗?咱进小玄天之前不是说好了让我坐地起价吗?
张清和现在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李墨,眼里只写着三个大字——“你演我?!”
“哦,也是。”
李家老祖反应过来,对着那吹笛的青年,锄地的老农,还有门前捉蚂蚱的小童喝道——
“听到了吗,都过来吧。”
好家伙……这就是李家的老祖宗吗,张清和看楞了,怎么和他想象之中不大一样啊?
“娃娃,你要长安塾不要?”那老农开口得很直接,露出久经熏陶的大黑牙,张清和一时间都没懂他什么意思。
“这是嫁妆,长安塾变味儿了,族里决定收到手里,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问你要不要。”李墨解释道,随即又补了一句——
“这是大祖,缘儿是他曾孙女。”
哦……原来如此……
张清和刚要点头,马上反应过来——啥叫变味了啊!想吞并就直说呗,而且这玩意是说给我就给我的吗?!
张清和觉着刚刚那一瞬间长安塾的生死存亡都掌握在自个手里了。
“就你拿了镇安城啊?”
那孩童倒是一脸不屑,然而老成的样子却显得无比可爱,使得张清和想捏捏。
来了,来了,刁难终于来了。
张清和心里一紧,就要作应对。
“镇安差点意思,你要长安不要,要不你和缘儿那妮子的娃就整个圣皇当当呗,反正我们家的人都觉着管事没啥意思,把李严那呆板小子换下去潜心修行也好。”
“这是满月礼,眼前这个是二祖,李严是他的后辈。”李墨小声道。
“何时大婚啊?”
倒是最后那个持笛青年显得正经,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辞,神色也自若。
张清和差点感动了,前两个轮流上来要送这种吓人东西整得他好慌,这还没等他漫天要价呢,这些李家老祖宗就把棺材本砸过来了,到了这三祖,总算出现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了。
等等……为什么他会觉得何时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