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完太子来意,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再掏了掏耳朵,“风太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徒明煜忍着气道:“贾大人,你荣国府借了国库整整四十二万两银子,也是时候该还了。”
贾赦一惊,“我何时借了这么多银子?”
他这一次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因为书蛊之故,他足足有好几个月都被迫窝在府里做宅男了,虽知道太子催讨欠银,但想着贾家又没借过银子,那来的欠银,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那知道太子突然来访不说,这一开口便是要他还债。
天地良心,他自己私房丰厚,又有着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吃喝不愁,可从来没有跟国库伸过手啊,怎么会突然欠了这么多的银子!?
徒明煜脸色微沉,“莫非贾大人是想赖帐!?”
要是缮国公今日说这话,他说不定还会退上一退,不过区区贾赦想懒帐!
想得美!
“可我真没借过银子啊!”贾赦急的直跳脚,无论是谁,突然知道自己背了足足四十二万两的债务,不发飙才怪呢。
贾赦旁的不行,胡搅蛮缠绝对是一等一的,在贾赦坚持之下,徒明煜不得不让人把荣国府这些年来累积的欠条拿来过来了,除了莫约有三十万两银子是贾代善留下来的,其他几张欠条都有着贾政的签名。
贾赦瞧着那些欠条,神色颇有几分古怪,“你把贾政的帐算到我头上?”
那怕荣国府还未分家,也没有叫做哥哥的还弟弟的欠债的吧?更别提还是足足十二万两银子这么多,他做为一等将军,一年的岁银也不过才一万两,这可是要他足足十二年不吃不喝才还得上啊。
那怕是徒明煜,也难得的老脸一红,他先前让人整理荣国府的欠条之时也没注意到近几年的欠条竟然是贾政打的!
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做弟弟的奉了做兄长的命令来国库借一借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荣国府和其他人家不同,人人都知道贾赦和贾政不合,贾赦会让贾政用他的名头借银子才怪。
再则,徒明煜出自兄弟之情最是淡泊的皇家,一瞬间顿时阴谋化了,万没想到,贾政既然有此心机,拿国库的银子来暗算承爵的兄长。
徒明煜心下也有些暗暗怪着管国库的小吏,虽说国库可以让官员借银,不过也得看是什么官员啊,要是没了荣国府,贾政此人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那有资格借这么多的银子!
“咳,这贾政的欠债暂且不论,不过……”徒明煜也知道让贾赦还着贾政欠银极不厚道,便让人把贾政的欠条另行收了起来,指着贾代善所遗留下来的欠条,“这三十万两银子,总归是你们荣国府所借吧。”
父债子还,贾代善的债,他追到贾赦头上,一点也不亏心。
贾赦抿紧着唇不语,一时间倒有些为难了。
他这段时日也不是白宅在家里的,因为王夫人被关了家庙,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没有精力理事,给老二娶二房的事情又一直没着落,又嫌王熙凤太过精明能干,怕王熙凤偏着自己的小家,委屈了宝玉,最后不得不拉了邢夫人管家。
虽说管家的是邢夫人,但因为邢夫人威望不足,压不住下人,到最后不得不求到了贾赦头上,没想到管到后来,真正主事的倒成了贾赦,而不是邢夫人了。
就连贾赦自个也没想到自己还颇有几分管家的天份,倒是把整个贾家给管的服服贴贴,也着实捉了不少蛀虫。
贾赦这一捉,头一个得罪的自然是贾母,谁叫贾家的儿媳妇都有一个优良传统,便是往公库里下手补贴私房呢,那怕贾母都这把年纪了,也不例外,不过贾赦一亲自管家,以往的这些事儿自然不成了。
往公库下手便是往他的荷包里下手,仕可忍孰不可忍啊,不只是贾母的人手被砍了大半,就连赖嬷嬷都险些没了脸面,差一点被爆怒的贾赦直接捉去发卖了,可见得这公库已经被这些人掏空成啥样。
贾母嫌贾赦碍手碍脚,没少拿着男人管家不像样的话儿来讽刺他,只不过都被贾赦左耳进右耳出,权当自己耳朵不好,啥都听不见。
跟管家权相比,贾母小小的酸话算得了什么,况且只有自己管起家了,他才知道自家的银钱都去了那里,想想老二那一房平日里的开销足足是他的好几倍,还敢说他什么奢侈,他就呕的不得了。
真不知道都同一个爹生的,怎么贾政的脸皮就能比旁人厚上这么多呢?
也因着自己管起了家,贾赦对荣国府里的情况越发清楚,要是早几年,荣国府狠下心来,也不是拿不出这三十万两银子,不过眼下……怕真是不能了。
况且四皇子妃李氏变卖嫁妆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到最后一步,贾赦也不愿意变卖荣国府的产业,平白便宜了旁人。
不过瞧着太子的神情,他要是半点都不拿出,只怕太子头一个便不肯放过他。
他灵机一动,突然笑道:“还,自然会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吗。”
他差点忘了,说起来,他和贾政可还未分家呢。
贾赦嘿嘿怪笑,直接把太子往荣禧堂里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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