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人叫关魁,黑甲军一员,也是个小头目。
方喜弱弱的,实在不像个当兵的。
在一众魁梧的黑甲军士兵中很显然。
而且他还喜欢掉书袋子,据说他祖上出过有名的文士,父亲给他起名关魁就是希望儿子能在文人中夺得魁首。
可惜造化弄人,家境破碎,入伍参军,成了兵撇子。
“就是这个人,关魁。”余士斌兴奋地说道。
关魁看起来很虚弱,靠在床头上,一口一口喝着粥,这两天他都没吃饭,饿惨了。
方喜乐放低声音,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关魁认识方喜乐,有些拘谨,连忙停住盛粥的动作,叫了声方大人,但眼睛依依不舍地瞄着粥碗
“还好,就是有些虚弱。”
“有没有,嗯,想吃肉什么的感觉?”
关魁吓得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点没有。”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身体有什么不适,都及时告诉我或者余大人。今天就不用出去守着了,好好休息。”
关魁点点头,又悄悄看了眼粥。
方喜乐见此笑了笑:“好,那你休息吧!”
方喜乐和余士斌两人出了屋子。
“方大人觉得如何?”
“看起来还不错,余大人麻烦找几个人挖些晶核,还有剩下的人也要重点关注。”
余士斌点头答应。
方喜乐离开又撞上程江艳,她抱着一摞东西走过来。
“妹妹,额,大统领,我正要找你呢!”
程江艳刚开口,想起金光瑶说过方喜乐是朝廷官员,在外面要给她面子,不能一口一个妹妹的叫,便及时改口。
“拿的是什么?”
程江艳递给方喜乐,神色黯然:“是玉兰留下的账本,我想着你也许需要,就拿过来了。”
方喜乐心里一酸,伸手接过来:“给我吧!”
她抱着账本回屋,细细翻看起来,其实这些账本已经没用了。
整个西川郡城都沦陷了,谁还会在乎这点银子,就像国家发生战争,民不聊生了,还抱着金子不肯换粮一样可笑。
刘玉兰字迹清秀,上面一笔笔详细写着花销和收入,方喜乐继续往后翻,后面还有一个小册子。
记录的是玄阴司接受以及即将接受的案子。
每一条都很详细,可见记录的人用足了心思。
方喜乐目光缓缓落在最后一条,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忽然恍然大悟。
……
“喜乐,有事?”
秦予川言简意赅地说,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他两颊凹陷下去,明显有些消瘦。
“嗯!”方喜乐点点头。
秦予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地图:“怎么了?”
“我想我知道阵眼的位置了。”
什么!
秦予川惊讶,也没见她出去寻找,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王爷,你看这个账本最后的一条,”方喜乐把账本递给王爷:“玉兰有记录我们经手的案子,和即将要做的案子。”
“最后一条是马上要做的案子,上面写着发现一个宅子,阴气沉重,疑似缚地灵。”
“缚地灵,不能离开原地,不喜欢别人来他们的地盘。
阵眼的地下入口守卫,还有比缚地灵更好的选择吗?没人会去地缚灵存在的宅院,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事情暴露。”
秦予川微微点头,又说道:“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方喜乐摇摇头:“不是猜测,我有证据!”
“玄阴司的地址,是原来的郁府,郁府曾有个地缚灵,我在杀死地缚灵后发现,这个地缚灵居然是人为造成的,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要人造地缚灵,花费那么的代价,那么长的时间,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地缚灵是阵眼入口的守卫,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烛阴殿稳妥起见,在西川郡城内留了两个地缚灵,一个正巧被我看中,成了玄阴司,那么另一个,很可能就是阵眼的入口。”
秦予川眼神一亮,频频点头,有道理。
忽然他抬头问道:“烛阴殿?”
方喜乐脸上闪过一道杀意:“对,烛阴殿。”
她掏出一块令牌给秦予川看。
令牌入手冰凉,中间画着一只眼睛,眼周围有四个奇怪的纹路,其中一个像是骨头,一个像河流,另外两个太抽象看不出来。
“我问过裴老,这个图案就是烛阴殿的标志。”
秦予川缓缓坐在椅子上,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多怪物,还有拥有鬼画能力的契约者俞夕,能引开裴绍元的宗师,他早该想到了。
除了烛阴殿还有哪个势力有这个胆子,这个实力围困整座郡城。
接着,秦予川又想到,那么多郡城,烛阴殿为什么偏偏选了西川郡城?
难道是因为他是四王子,身份地位尊贵,若是他死了,更能激怒秦王?
毕竟像烛阴殿那样的疯子,才不怕事大,事情闹得越大他们越开心。
不过他们可就想错了,父王不会在意的。
秦予川有些无力,如果因为他一个人,西川郡遭受到这样的灾难,那他罪过就大了。
方喜乐疑惑地看着秦予川情绪忽然低落,有些不解。
哎,帝王人家的心思都不好猜。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寻找阵眼?”方喜乐问道。
秦予川长出了口气:“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出发。”
方喜乐惊讶道:“现在?可是我还没确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