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却箭步过去,连忙对着对着钟二公子嘴里铁制的敞子,把气渡进敞子里,再通过竹筒渡进钟阁嘴里。果然,钟闵脸色又渐渐恢复了。齐大夫交代小徒弟照着他的方式给钟二公子做人工呼呼,不得间停。这才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锦绣的动作。
等把所有的血都吸干净后,锦绣并不急着逢伤口,而是让人再度给钟二公子灌下另一种药物,“这是伤口消炎药物,你们得记住这些药名,但凡严重外伤的,大都要服用这些药物。这是活血化瘀的,尤其是针对内伤所用。”她报了一串药草名字后,让李大夫给钟闵灌了下去。
紧接着,锦绣这才开始逢合伤口,等一切完毕后,这才吁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好了,手术结束。病人失血较严重,可惜无法给他输血,所幸他还年轻,体质也较好,体内器官自备血液主动补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手术过后六个时辰内,这才是关键时刻,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她给钟闵把了脉,又趴下身子,听了听心肺,没什么杂音,这才道:“接下来还要劳烦三位大夫轮留值守,把病人清理干净,重新给他换上衣物。”
把钟闵放到床上后,锦绣抽掉枕头,“三个时辰内不得喝水,不得睡枕头。”
“脾脏手术过后,就怕大出血,这点必须注意了,虽然事先喂了止血的效剂,但因为是口服药物,效果估计不大理想,这就得观察了。”锦绣努力回想现代脾脏手术的种种风险,所幸她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超级记忆力,但凡专业上的东东,一遍就能牢牢记住。(超级记忆力是需要方法的。2003年那一年,我在书店发现了这本书,一时好奇,就买了回去,自己一边看一边摸索,嘿,还真的有效的。学了半个月后,把扑克牌打散,再看一遍后,然后就能按着顺序把扑克牌一张一张地背下来,哪个牌在多少位,前边,后边有哪些牌都能背出来,真的太神奇了。更厉害的还是看一遍数十个毫不相干的成语,就能前前后后背出下来,哪个成语在哪个位置都能记住,。可惜当时只是为了好玩,就没有继续往下学,不然,我现在也成了神童一个了,呵呵……)
把所有风险都考虑了遍,做到心中有数后,可惜,没有静脉注射,效果就打了大大的折扣了。单靠药物维持消炎,尤其还是中药,也不知中药能否及得上西药的效果,她把所有手术的风险都想到了,就是不知这钟闵能否熬得过去。
以前靠着各种抗生素及先进的仪器,她就算只能给主治医生打下手,但都是毫无畏惧的,如今,什么先进药物和仪器都没有了,一切要都靠自己,惶恐还是小事,就像小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到未知的路上,前方是坎还是悬崖都不得而知。以前做手术没有什么顾虑,也从来不考虑万一手术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为那些庄户人家本来就不把命当成命,她可以一边实行,一边当成实验。但现在,却是万万不得行了,钟二公子的命很是贵重,治好了,相信她会心想事成。万一治不好……她不敢想像治不好的后果。
脾脏破损得不算严重,进行了缝补后,再把肚腹内的血吸掉,这样做手术时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就怕手术过后血小板升高,高烧不退,还有也没有血常规检查等仪器,一切都要凭感觉行事。
出了房门,锦绣扯下口罩,对奔过来的钟阁老及一群钟府的下人咧唇笑道:“手术已经做好了。”
下人们一阵欢呼,钟阁老一脸激动,“真的么?闵儿真的被救活了么?”
锦绣摇头,“还有六个时辰的观察期。这是非常关键的,只要二公子渡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那我们进去再看看闵儿……”
锦绣连忙拦住他,“不成的,在未来六个时辰内,除了我和三位大夫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为什么?”
“因为空气中会有病菌,万一让二公子受到感染可就麻烦了。”锦绣笑了笑,又道:“钟阁老请放心,我会仔细照顾好二公子的……咦,钟夫人呢?”
钟阁老苦笑,“内子去求菩萨保佑了。”
锦绣抿唇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去,摸了摸钟闵的额头,对齐大夫道:“我出去配些药方,麻烦齐大夫随时把脉,还有,仔细观察,若是呼吸不畅立即给他做人工呼吸,还有,若有发烧立即通知我。对了,你们进出屋子的时候可得小心注意了,千万别把外头的病菌带进来。进来的时候最好再拿盐水消一次毒。”另外,她得好好想想,究竟要用哪些药物。
冥思苦想了半日,锦绣仍是按着云南白药的大至配方再加上几味常见止血药物进行治疗,把药单递给小厮后,锦绣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就是不知这些药物是否真能抗炎消毒。
两个多时辰后,钟闵醒了,锦绣连忙进去给他做了检查,把了脉,因为无法测定血小板和血栓,以及血常规,只能凭感觉行事。
锦绣揭开他身上的衣裳,轻轻按着他的肚子,“还有酸胀或鼓胀般的疼痛吗?”
“没了。”钟闵小声回答。
锦绣又按了他的腰间,“这儿呢?”
“痛。”
“怎么个痛法?”
“很痛。”钟闵可怜兮兮地道:“锦绣大夫,我肚子好痛。”他摸着伤口处,“这儿好痛。”
“这儿给你划了一刀,当然痛了。不过没事的,你一定要忍着。”锦绣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