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寒暄了一番,孟筑看这个穆托勒性格豪爽,对他有几分结交之心,就请他一同入城喝酒,穆托勒也不推辞,将摊子留给摊主管着,跟他们一同入了城。
“穆大哥,我们先前来了几次,怎地都没见过你?”孟筑问道。
穆托勒答道:“这摊子本来就由家人管着。我不过是跟着过来见见世面,今日倒是难得有缘,认识了几位少年豪杰。”
众人见他中原话说的流利,又用词文雅,言谈中不卑不亢,就都对他生了几分好感,当日一同喝酒。穆托勒酒量非凡,更是赢得了孟筑的钦佩,几个人还当真交起了朋友来。
“早知这样就该以真名示人。”孟筑回家跟文笙嘀咕,“偏你说谎话不打草稿,说什么我们是从幽州来的,这下可好,万一拆穿了,如何再见面?”
文笙不当回事:“他是羌人,又不会一直留在清远。过不多久就走的了,怕什么?你自己管住嘴,再不会拆穿的!”过后依旧以假姓假名跟穆托勒来往,几个人还带着他出去赛了一回马,发现穆托勒骑术不赖,又比了一回箭,这穆托勒的箭术竟也非比寻常。文笙就说:“没准他用的也是假名!”
回家去问母亲:“娘。您知道羌人有姓穆的吗?”
连翘答道:“有啊,他们最大的那个首领就姓穆,怎么了?”
文笙说没事,回头跑去问穆托勒:“我听说你们羌人最大的首领就姓穆,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么?”
穆托勒坦坦荡荡:“我本来不欲细说的,但既然姑娘见问,自然该以诚相待,我爹就是穆昊首领。”
文笙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坦白交代,回家跟另外四个人商量。还被孟筑责怪:“反正撒谎的是你,你自己出面去认错!”
她想了想也对,第二日去找穆托勒,他的从人却说族里来了消息,叫他快回去,他已经连夜走了。文笙十分失落,拿着从人交给她的信发呆半晌,才打开来看,穆托勒的汉字写的不太好,所以写的很直白,就说自己因临时有事先回家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请文笙留下幽州的地址,到时他好再去找他们。
文笙犹豫半天,拿了纸画了一张图,把孟府画在了上面,然后封好交给穆托勒的侍从,就回家了。
秋去冬来,清远大集落下帷幕,孟筑几个人也渐渐不再提起穆托勒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访客。文笙和孟筑被亲兵从外面找回来,一路追问:“是表舅舅来了?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
到了家却不让他们去厅里见客,而是先进了后院,连翘正在屋里等着,一见了文笙就问:“你什么时候招惹了穆首领的儿子,人家都上门提亲来了?”
文笙呆住:“什么穆首领?您是说,穆托勒?”惊完隐约觉得有点喜,“他在哪里?”
“在哪你也不许去!”连翘不让她动,叫孟筑换了衣服先去见客,然后自己细问女儿。文笙把相识的经过一一讲了,最后问:“他真的是来提亲?直接来跟爹爹提亲?”看连翘点头,还疑惑:“怎么不先来问我?”
无奈的连翘使劲点了她额头一下:“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看你这意思,你是愿意了?你对那个木陀螺有情意?”心里颇有点酸意,居然是一个连听都没听过的人上门来提亲,而她女儿还有点喜意似的。
文笙终于有了点小女儿的羞意:“什么木陀螺,人家叫穆托勒。”又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情意。我就是觉着他挺有本事的,虽然比不上爹爹,可也很不错了。”
原来这丫头喜欢有本事的,崇拜强者!连翘叹了口气,嘱咐文笙:“你老实在这呆着。”自己起身去了厅堂,称此事要从长计议,留穆首领父子吃了饭,又请表兄陪着他们到驿馆去住。
然后跟孟世爵说了文笙的话,孟世爵比连翘还酸呢,“哼!这世上哪还有人能比得上我h然馨儿这样说,我还真的要考校他一番。”穆首领亲自上门求亲,他就算要拒绝,也得想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于是过几日带着穆首领父子去了军所校场,自己先亲自上场露了一手,又让穆托勒试试,结果穆托勒果然表现的不错,箭术比孟筑还好,跟孟筑比划兵刃的时候明显留了力,却没有居于下风,孟世爵倒真的对这青年刮目相看了。
回家跟连翘又商量:“孩子是个好孩子,且连将来有了孩子,第一个要姓连都答应了。可是我一不舍得馨儿嫁到西羌去,二呢,他们羌人大多娶好几个妻子,我可不愿馨儿受这个委屈。”
话音刚落文笙就跳了进来:“爹爹别担心,我问过了,他说他从来没娶过姬妾,以后也只会娶一个妻子,而且他喜欢清远,不想走的!”
孟世爵和连翘面面相觑,看着身着男装的女儿各自扶额,一齐怒吼:“谁准你去见他的?你什么时候去的?”
怒吼归怒吼,不甘归不甘,这门婚事还是就这么定了下来。穆首领给儿子在清远置办了一处宅子,孟世爵酸溜溜的说:“将来我们女儿会袭爵,自有侯府住!”
徐辽比他还酸,特意写了信来抱怨,嫌他不肯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末了把孩子们召回了中都,给徐宗仁定了户部尚书的孙女,又跟程大兴做了亲家,把女儿许给了程耀晖,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