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主政大人京城的朋友,听这口气显然对江跃这个小年轻信任度有点不够。
只不过,他这种口气听着就有些生硬,让人心里头觉得膈应。
在场的人看到江跃的脸色,便知道这人的一番话,惹得江跃有些不痛快了。
你就算心里有些疑问,完全可以私底下再了解,何必当众说出来,而且口气也完全没有斟酌过。
在任何场合,但凡是成年人,这种说话语气都是不讨喜的。
江跃虽然是年轻人,但也已经成年,更何况江跃还是大家一直以来很倚重的天才。
主政大人连忙打起了圆场,笑呵呵道:“老朱,你别把你京城衙门那一套带到咱们星城来啊。小江的水平,我们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
“小江,你也别见怪,你朱叔叔就是这狗脾气,要不这些年为什么功劳不少,位置一直不上不下呢?就是这狗脾气给害的。”
主政显然地位要比这个老朱要高一些,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很熟,这番话要是对普通的同事朋友,显然是过界了。
可主政却当面说了。
那人听到主政这番话,本来板着的面孔也是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我说老韩,我是没你官大,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堪吧?”
主政大人笑道:“你也承认没我官大,那今天这事就得听我的。你可别耍你那套臭脾气,把小江给气走了。”
主政大人可记得,上次在八号别墅的时候,谢辅政对江跃颇有微词,言语之间有着颇多不敬。
当时的局面就很尴尬。
谢辅政不是自己人,严格意义上说还是政敌,主政大人自然不在意江跃跟对方的关系。
可这位老朱,可是他的盟友,京城那边来的人物,私交又特别铁,自然不愿意他跟江跃交恶。
老朱哼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护犊子。都还没成你女婿呢,就这么护着啊?”
“哈哈,老朱,当着孩子的面,可不许这么不正经。”
主政大人连消带打,总算把尴尬的局面给缓和下来。
江跃大概也看出来了,对方大概是职业原因,习惯性质疑。
莫非这货跟罗处他们是同行?也是行动局的?
之前白墨老先生介绍身份,只简单说了一下姓氏,并没有细细介绍。
主政大人这么辛苦缓和气氛,江跃也不能不给他点面子。
当下缓缓道:“其实要验证我说得对不对,倒也很容易。我提供的那些情报,很多是可以验证的。比如那些粮食交易据点,比如官方的一些线人。”
“小江,你朱叔叔也是行动局的,他们日常工作习惯就这臭德行,你别置气。我们这边也确实去做一些取证了,近日就会有消息。”
“嗯。”江跃听主政大人这么说,也便不再多言。
事实胜于雄辩。
不管咋样,现在星城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就算官方不能将这个地下势力一举镇压,也得有些实际行动才行。
再不济也得转换思路,加快步伐。
再按原来那种节奏下去,星城官方将很快失去对星城的控制。
很快,在场这些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商讨起来。
江跃自知人微言轻,官面上的策略,他不想参与其中,也不想给出什么个人意见。
要说官面斗争,他这个年纪跟这些人比,也根本不是个。
不过白墨老先生一席话,倒是赢得了江跃的暗暗赞同。
“主政,现在的局面要是用不温不火的方式,真不知要僵持多久。必须得换思路,宜急不宜缓了。照我说,就得下重药,才能去沉疴啊。眼下的星城,要是任由谢辅政这一伙人瞎搞,我看也玩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白墨先生是方外之人,他这话其实就有点触犯纪律,犯错误了。
不过,在这个场合,都是自己人,也不是公开会议,因此纪律倒是没有那么讲究。
“不是老夫危言耸听,主政你去京城这些天,他们搞的每一个动作,其实都是在给星城官方添乱,给官方名头摸黑。粮食管控,本来是一个得当的措施,结果管控到多少粮食我不知道,倒是给下面的人制造了很多乱来的机会,不知道肥了多少硕鼠。真正进了官仓的粮食有多少?我看最终倒是便宜了那个组织,大规模进入到那些交易站。这不是给对方递刀么?恕老夫直言,你们的队伍当出现了坏人,而且坏人很多,甚至重要位置上,坏人也不少!”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非常重了。就差指点报身份证点名了。
“涉及到星城第一辅政,甚至是中南大区的一位排名前五的副总管,要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实不宜搞出太大的动作,而且也很难说有必胜的把握啊。”有人叹道。
“直接针对他们自然不行,这也不符合斗争规律。自然是要顺藤摸瓜,现在藤已经有了,咱们手头已经有了这许多情报。只要再加以完善的话,把这个地下势力给摸通透了,只要有人跟他们勾结,终究是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只要一冒出来,咱们就绝不允许他们再缩回去!”
白墨老先生年纪虽大,但气势和魄力却是十足。
看上去反而比这些在职官员更有魄力。
“从情报上看,这个势力目前在星城已经成了气候,光是据点就有几百个,再加上他们的渗透深度,目前星城的常规武装力量,只怕是撑不起这个任务啊。周局长你认为呢?”
周一昊局长苦笑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