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等劝你如果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的好。”国老没有开口,倒是一个姓占的谋士开口道。
林星雨扶额,鸡同鸭讲,叫她怎么解释?
秦景睿不想谋士之间起争执,立时拿出一个皇子该有的气度:“诸位,本殿意已决,无需尔等多说。”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勾姓谋士眼珠滴溜几转,浅笑的对着国老道:“国老,今后大家都是为殿下办事,还是莫要伤了和气。”
勾姓谋士的话说的很隐晦,但在场各位都是明白人,自然能够听懂。
国老再受人尊敬,毕竟不是皇亲,他再怎么睿智能干,也是在为四皇子收下做事,暗指,再怎么样,也不能忘了身份尊卑。
林星雨诧异的看着勾姓谋士,脑子里努力回顾书中关于他的描写。
此人名为勾峓,原名勾四喜,临山大凉人,之前在书斋做了三年教书先生,后来因不甘平庸,散尽家财只为结交权贵,哪知被朋友骗的倾家荡产。
穷困潦倒时遇到了鲁德侯,在鲁德侯府上做了八年食客,深的鲁德侯看中,受鲁德侯府上其他谋士所妒,结合起来害的他最后被鲁德侯挑去右手手筋,赶出了鲁德侯府。
最后遇上了四皇子秦景睿,秦景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亦是对秦景睿忠心耿耿。
国老等人显然跟勾峓不对付,冷哼一声,最后实在不想看到林星雨等人,便找了个借口冷着脸离开了。
“姑娘无需在意国老。”秦景睿怕林星雨因国老而对他心生芥蒂,开口解释。
林星雨冲着秦景睿莞尔一笑:“国老是当世鬼才,年纪又一大把了,当我爷爷都还嫌大,我又怎么会跟他计较。”
秦景睿璨然一笑:“这句话如果被国老听到,恐怕又要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林星雨一想起国老那张脸,还真是。
“姑娘,你方才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现在能不能继续说下去?”国老等谋士走了,勾峓却留了下来。
林星雨冲勾峓含笑点头:“我只是说说个人观点,勾先生跟殿下听一听就好。”
秦景睿跟勾峓对视一眼,示意她说。
林星雨覆手而立,沉吟不语的整理了一套话术,在亭中缓缓走了几步才开口道。
“叶氏通敌卖国,被判了个秋后问斩,叶氏在秦国的威望不用我说,殿下跟先生也知道,但是,叶氏真的通敌卖国了?
我想说的是,无论叶氏有没有通敌卖国,皇上都不会容忍一个威望比自己还要高的将军。那么,问题来了,为何皇上迟迟不下旨让人接手那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想让自己的人接收,但迫于当下形式又不能名正言顺的将那三十万大军划到自己名下。”
“姑娘继续说。”勾峓漫不经心的态度变得严谨起来。
“皇上的目的暂时还没达成,不仅仅是为朝臣形式所迫,估计最多的还是因为那三十万大军只认叶将军。”
在这皇帝的立场来说,皇帝对叶氏一族被人陷害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错,毕竟功高盖主这是帝王最忌讳的事,叶氏一味愚忠,不懂得圆滑。
皇帝是天下疑心病最重的职业,他能够相信你一时,却不能相信你一辈子。
秦景睿一听,当场大怒:“好大的胆子,兵是我秦氏的兵,不是他叶氏的士,那三十万大军是想被诛九族吗?”
林星雨在内心冷笑不已,这就是皇室中人,什么时候都把血统地位放在第一位,没想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兵不是哪一个人的兵,士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士,他们拿的军饷是全国百姓每年缴纳的税,而不是哪个皇帝或者将军自己掏腰包给的银子。
“殿下息怒,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怎么去收复那三十万大军。”
秦景睿收敛怒气,坐回不远处的软塌上:“姑娘有办法?”
林星雨伸手将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青丝拂向耳后,笑道:“我办法是有,就看殿下您愿不愿意的做。”
秦景睿脑中有了计较,但还是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勾峓。
勾峓向他点点头。
“姑娘但说无妨。”秦景睿朝她点首,示意她说来听听。
林星雨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看来,这个勾峓相比国老更得秦景睿的喜爱。
“我认为,首先要从叶氏那里寻找突破口,假设边关三十万大军只认叶氏,想必不论是皇上还是各方势力,一时间拿那三十万大军也没有办法,殿下可以假借为叶氏翻案,来博得三十万大军的好感。”
“不行。”秦景睿考也没考虑一下就拒绝了:“我如果这个时候为叶氏出头,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殿下,不是要您为叶氏出头,只是让你顺着皇上的心意,将叶氏一族的秋后问斩变成压后再审。这样一来,殿下您不仅不费一兵一卒的博得了边关士兵们的好感,在百姓心中威望也会船高,最主要的是,皇上需要这么一个借口,叶氏一族现在还不能死。”
林星雨一直观察着秦景睿跟勾峓的脸色变化,最后看到他们眼里纷纷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认同,顿时舒了口气。
“此事容后再议。”秦景睿用这四个字打发了她的长篇大论。
林星雨也不在意,鱼儿已经上勾了,还怕拉起来跑了不成。
“先生对此怎么看?”林星雨走后,秦景睿对着勾峓语气透出一丝敬意。
“不瞒殿下,属下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