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的保证对灾民来说还算有些作用,不过也只能维持一时,如果明日夜间之前灾民依旧没看到粮食,恐怕就算皇亲国戚来了,也未必压的住民愤。
“什么?有粮队要进城?”听着管事带来消息的王允一脸震惊。
昨日就听说那毛都没长齐的小钦差在难民面前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今日之前必有粮食送达怀州城,听得当场他就与赵大人几个打赌,如果今日之前有人运粮进城救灾,他就将那块好不容易得到的翡翼双龙玉佩让出来。
跪在地下的管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回大人,那看城门的兵差将粮队拦下后,就急急来禀报大人您了。”
“嗯,算他有眼力劲。”对于士兵的讨好,王允很是受用:“王福,你拿本官的官印去衙门,让周硕领一队衙役前去城门口,将粮车先截下来,至于运粮的人,暂时收押。”
王福站起来,有些迟疑的问:“大人,咱们将粮车私自扣下来,如果被那钦差知道了,恐怕会......。”
“会什么?”王允沉着脸接下话:“你是猪脑子吗?前些日子可是死了好几个前来怀州赈灾的钦差,本官看那粮队形迹可疑,难道还不能扣下来仔细盘问一番?”
“是是是,大人英明。”王福吓的连连点头。
距离乐青承诺灾民的时间仅剩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菜市场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面对灾民们或怀疑或期望或不安的目光,乐青面色如常。
“钦差大人,您不是说今日之前一定会有粮车进城?可如今两日已到,别说粮车了,就是一粒米大家伙都没见到。”
“钦差大人,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钦差大人......。”
上万百姓的一声声质问,乐青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相信表弟,一定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安静,听乐某一言。”乐青抿了抿发白的薄唇:“既然大家能够静等两日,又何惧再多等半柱香时间?”
“好,我们相信钦差大人不会骗我们。”
“对啊,钦差大人说有吃的就一定有。”
“我们就安心的站在这再等一会。”
一众灾民先是安静片刻,紧接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一声声的喊着相信钦差大人。
怀州城门口。
数名官差将运粮的车队给围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前来赈灾的商贾。”书安一个健步窜下马车。
总捕头周硕拔出腰间的佩刀,冷笑一声:“都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谁敢?”书安上前推开准备爬上马车的一名衙役:“我家公子可是奉皇命前来赈灾。”
“奉皇命前来赈灾?”王福从总捕头身后走出来:“我看你们怎么像杀钦差截官粮的盗匪?”
“盗匪?你说本公子是盗匪?”马车中钻出一个锦衣玉面的公子来:“你有见过像本公子这么玉树临风的盗匪?本公子看你这人长的贼眉鼠眼,倒是比本公子更像盗匪。”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杂种。”王福阴笑一声,冲着身后的周捕头道:“周捕头,还不将他们拿下,听后王大人发落。”
“本公子有皇上的圣旨在手,看你们谁敢动手。”玉面公子从宽大的袖口内取出一卷明黄,睨笑的看着一众变脸的衙役。
周捕头犹豫了。
王福推了周捕头一下:“怕他做什么,出了事,有王大人担着。”
周捕头权衡几下,咬牙挥手:“他手中的圣旨有假,将这些人统统拿下。”
玉面公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人竟拿圣旨不当回事。
“你们好大的狗胆,一会等我家堂少爷来了,定要他治你们的罪,将你们统统关起来。”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下的书安破口大骂。
王福走到书安面前,一脚踏在书安的背上:“将我们都关起来?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整个怀州城都是我家大人做主,你家堂少爷算老几?”
王福的口气实在是嚣张至极,就连一项跋扈的玉面公子都有些吃惊。
从这家奴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他定是知道书安口中的堂少爷是谁,可既然知道,他还能说出“你家堂少爷算老几。”的话,足以证明,一个小小知府的奴才,嚣张到竟不把堂堂钦差大人放在眼底,那他家大人岂不是比之更猖狂?
“本公子的堂哥可是当今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你一个小小家奴,也敢对他不敬?”玉面公子将心底的震惊隐下,故意问。
“你那个堂哥可是当朝丞相之子乐青?”王福张口知乎钦差大人姓名,语气颇为不屑:“如今他自身都难保,恐怕现在已犯众怒,死的不能再死了。”
灾民一旦暴乱,别说他家大人,就是整个怀州的大官小史都会袖手旁观,看看这位钦差大人该如何收场。
不被暴民生吞活剥了,恐怕也会去掉半条命。
“好了好了,带走吧!”王福懒得跟他们废话,踢了书安一脚,挥挥手,示意一众衙役连人带车的都押走。
“慢着!”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衙役们的动作。
“你不是哑巴吗?”跟着王允的王福自然认识朝他们走来的清秀少年。
“王管事,周捕头,你们不能将他们带走。”清秀少年没有回答王福的话,只是伸手指了指玉面公子等人。
王福眯起吊三角的双眼,警告道:“小哑巴,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清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