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用完饭,顾春芽有些累,趴在桌上休息了会儿,杨氏盯着她的脸瞧了又瞧。
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女儿再了解不过,可顾春芽这段时间所展现出来的本事真的很教她想不通,有时候躺在床上也在奇怪,去问女儿罢,她又总是含糊其辞,或者直接找个话题给转移掉。
“他爹啊,你说这孩子到底哪儿学来的,咱虽然高兴,可总有些,说不出来……”杨氏小声同顾应全说话。
“孩子能干还不好呢,那会儿明瑞教她做包子,她就学得很快,这孩子聪明。”顾应全一向迟钝。
“包子不一样,到底咱们见到明瑞教的,其他那些,她咋就会呢,你看看这月饼,真比那些点心铺子做得还好吃。”杨氏总觉得顾春芽以后还得做些惊天动地的东西出来,她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应全想了想,“那要不等她醒了,再问一问?”
趴在桌上的顾春芽心里咯噔一声,她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杨氏的声音便清醒了,谁料到他们竟然会讨论她的手艺。
其实,顾春芽也很想坦白,可这能坦白么,不把人吓死了才怪呢!
可要不找个理由出来,她将来怎么好自由自在的做那些她拿手的吃食呢?
“师父……”睡着的顾春芽忽然叫了一声。
顾应全夫妇全都吓了一跳。
“这孩子在说梦话呢。”杨氏看一眼顾春芽,她闭着眼睛仍在睡。
顾应全挠了下头,“她刚才好像在喊师父?”
杨氏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可这师父,她喊得是谁那?”
听他们又说了一会儿,顾春芽才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看看天色,“呀,这么晚了,爹,娘,我跟大哥去卖月饼了。”
“回来。”杨氏叫住她。
“咋的?”
“你刚才喊师父呢,到底咋回事?”杨氏追问。
顾春芽一愣,掩了下嘴,“我。我喊师父了?我答应过师父……”
“你还真有师父?”杨氏惊道,“什么师父,你啥时候拜的?”
“好早前了。我答应过师父不说的。”顾春芽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然娘以为我哪儿会做这些吃的呢,都是师父教的。”
“啊!”顾应全也惊呼一声,“你师父是谁。怎么咱们一点儿不知道。”
“是以前出去时遇到的,师父说同我有缘分,叫我别告诉别人,没人的时候再去找他,他教我做些好吃的。”顾春芽心想,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孝子平常出门是很自由的,就算顾春芽内向些,可总也有出去玩的时候。未必他们都晓得。
果然杨氏也没发现问题,皱了皱眉道,“你倒瞒咱们那么久,啥时候开始学的?那师父又长啥样?”
“学了好几年了,只要没人瞅见。我就出去学,后来得了头疼病。师父叫我好好休养,他说有事也要离开镇上了。”顾春芽顿了顿,“师父长得白白胖胖的,好像说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当厨子的,我记不太清了,他也没说叫啥名字。”
这么神奇的故事当然容易叫人怀疑,可发生在顾春芽身上的事情一样神奇,二人不得不相信了她编造的故事,不然怎么来解释她会做那些吃食呢?
“你这娃儿还真是有福气呀,那师傅肯定是高手,”顾应全喜道,“哎,可惜竟没见到!”
杨氏终于也释然了,“不早说,要早些说,咱们怎么也该好好谢谢那师傅,教你这些手艺,别人要学,你晓得要花多少钱吗?那些点心铺子里的有名师傅,收得学徒一分工钱都不要的,只为求着学点本事。”
顾春芽道,“这不是师父不给说么,不然我早说了。”
“那你师父下回再来镇上,一定要记得请到家里,知道不?”顾应全也叮嘱。
顾春芽连连点头,跑出去,忙叫顾明瑞推了车去夜市。
出来的时候,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两人来到夜市,顾春芽先去卖花灯的那里取了她订做的花灯。
那是一个周围画有各色月饼图样的大花灯,有一米左右那么高,色彩鲜艳,里头点了六根火烛,亮堂堂的十分引人注目。
顾明瑞乍一看到那花灯,嘴巴都合不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这是你订做的?”
“是啊,好看吧,以后咱不管在哪里摆摊,没人会看不见。”顾春芽很是得意,现在是中秋,就贴月饼图案,等以后中秋过了,再换些别的图案,把她做的吃食全都画上去,别人一看就晓得是卖什么的,多方便。
这等于是个惹眼的招牌,都不需要打广告呢!
“好,好,真不错。”顾明瑞笑起来,“你这小脑瓜子啊,怎么也是个当掌柜的料。”
“那是当然,咱们以后一定会开铺子的,哥哥就当账房好了,钱财交给你管,咱就想法子挣钱。”
顾明瑞原先就学过算术,闻言笑道,“那我不是清闲呢,每日数数钱,日子还真好过呀。”
顾春芽扑哧笑道,“可没那么容易,咱铺子越开越大,每日进项数以万计,又要算成本开销,伙计的工钱,指不定还要出去收账,你当那么舒服那?再说,还有……”她掰着手指,滔滔不绝。
顾明瑞看她越说越认真,一拍她脑袋,“醒醒,还做梦那。”
“啥做梦,想了才会有啊。”
“我还希望每天都捡到金子呢,咋从来没有的……”
两人边摆放月饼,边闲聊。
很快就有人来看了。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