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公主摔了帘子,隔绝里外,身子重重往后倒去。
孟嬷嬷撑不住,也被带歪了身子,得亏马车里垫地厚实、柔软,才没有摔疼了。
车把式催着马前行。
永寿长公主扶着额头,痛得眼前发白。
她没有回答温宴,但她记得当日的每一句话。
那时候,在牢中多时的温子谅不复平日光鲜,但身上那股子精神气依旧。
永寿去见他,倒不是真对那人念念不忘,她想的是羞辱他、摧毁他。
她告诉温子谅,只要他肯开口求她,她就放过他,让他活着回临安去。
温子谅笑了,却是冷笑。
他说,要放就一起放,放了夏家,放了平西侯府,不然,他绝不会听她的。
永寿长公主当然不可能答应,事实上,温子谅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要放一起放”,不过是讥讽而已。
永寿咽不下这口气,问他:“你不管儿子女儿了吗?”
温子谅的答案,时至今日,依旧一字一字如刻印一般,留在她脑海里。
他说:“我的儿女也不会希望父亲是一个为求保命而不顾是非、不顾妻子、不顾岳家的人。”
他得为了他们,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