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珠说:“硬币舔不出来,我估计你放一个金币,兴许能舔出来。”
三个中年女人嘻嘻哈哈一阵,这个话题暂且揭过,进入事业环节。
吕菲菲是电视台编导,竞争压力大,拿不出爆品节目来就被边缘化,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一期家庭调解节目,反正这一类节目各省卫视都有,收视率也不错,跟着前人成功的路走,总归不会走到水沟里去。
“可是你不觉得这类节目已经太泛滥了么,为了争取收视率,无所不用其极,还都是按照剧本表演,我看的都尴尬。”郝清芳当即否决,“菲菲,我劝你别做,做了效果不会好的。”
吕菲菲说:“可是我总要拿出点东西来吧,不然kpi过不去啊。”
郝清芳说:“如果你是为了kpi做调解节目,我劝你别做,如果你是为了调解而做节目,我支持你做。”
吕菲菲说:“你这话有点意思啊,很哲学,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让我茅塞顿开,我懂了,我就要做一期没有剧本的,完全临场发挥的家长里短的调解节目,管他什么收视率,管他什么kpi,大不了老娘下岗跟你们创业去。”
说到创业,郝清芳长叹一声,她在美国多年,主要是在大学里研修艺术史,做的是学问,自以为掌握了一身绝世武功,特地回来创业,报效祖国,希望能在高雅艺术方面有所建树,她选择了近江作为创业基地,因为这里人脉相对熟悉,人文底子也很扎实,但她还是失败了,什么歌剧舞剧话剧之类的高雅艺术基本上没人看,票房惨淡,几个月就把她积攒的十几万美元赔光了,还欠了投资人一屁股债。
“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去哪儿吃饭。”郝清芳说,“明珠,要不你赞助点?”
杨明珠也叹了口气:“瞻宫地产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我都想交班退休了,没意思,还不如跟着你们去创业呢,对了,缺资金的话,可以找那个谁啊。”
郝清芳说:“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吕菲菲说:“都二十多年了,算了,要是换了我,我也记仇,就算饿死,我也不找他。”
郝清芳说:“没事,已经不恨他们了,对一个人最大的鄙视,就是无视。”
杨明珠说:“那个人现在搞风投,手上资金很宽裕,到处当散财童子呢,哎,你们听说么,他大姐一家人都进去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买凶杀人,罪名一箩筐,这一家人真是恶有恶报。”
郝清芳嘴角动了一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听到仇人倒霉的事儿,她还是蛮开心的。
吕菲菲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想搞事情,搞得越大越好,现在愁的是一没有切入点,二没有资金,但她有种预感,这两样都在路上了。
等聚会一结束,吕菲菲就联系了刘风正,他们也是同学,互相有联系方式,但平时不怎么联络,偶尔同学会上见个面而已。
吕菲菲没有表明来意,微信上随便闲扯了几句,要一步步熟络起来才能合作,上来就说事儿,太唐突了,再说她还没找到好项目呢。
随后,她又给王栓打了个电话,既然要做节目,就得征求当事人的同意,王栓不愿意,这节目就无法开展。
王栓正在ktv一展歌喉,她才是真正的麦霸金嗓子,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傅平安拿起来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是电视台吕老师的字样,示意范建暂停音乐,让王栓接电话。
“吕老师你好……嗯,行啊,现在啊,我现在唱歌呢,我问问啊。”王栓抬头看大家,“电视台那个采访我的人,说有个节目想让我上,她现在就要来找我,可以么?”
“让她来吧。”傅平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