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仓叫了代驾,坐在后排从傅平安的小红车前经过,投过去一个颇为玩味的眼神,得意中带着不屑,不屑中带着戏弄,那意思是和老子斗你还嫩。
花田说的没错,她爹花满仓极度重男轻女,而且无情无义,渣到极点,无论是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对朋友同事、合作伙伴,他总是能坑就坑,能讹就讹,一分钱的便宜都要占,奇葩的是,这样的人混到今天,身边居然还能有朋友。
花满仓吃了饭,驱车直奔东莞,夜生活必须去东莞才好玩,不光深圳人去,连hk的那些明星什么的也经常在东莞出现。
路上,花满仓的小女朋友mī_mī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花满仓打了个酒嗝,说你先洗个澡,洗好了我就到家了。
mī_mī是花满仓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老花的老婆多,女人更多,他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得过茅盾文学奖的名著《白鹿原》,小说主人公白嘉轩有七个老婆,花满仓从那时候起就立下宏图远望,要娶八个老婆,比白嘉轩还要多一个。
老花今年五十岁整,当下立下的fg只实现了不到一半,早年他在家乡娶了第一个老婆,生了一个女儿,女儿三岁的时候,花满仓停薪留职,南下海南岛搞房地产开发,赚的有多满,赔的有多惨,他又去西部盗采黄金,赚了一笔,立刻踹掉了糟糠之妻,娶了自己的女秘书,女秘书是他的第二任老婆,陪他征战南北,还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花田,可惜肚子不争气,始终没能再生下一儿半女,随着时间的流逝,二老婆人老珠黄,花满仓毫不留情的离婚,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跟他那年才二十二岁,很快生了一个男孩,今年五岁,这是老花的第三个老婆。
之所以没能娶八个老婆,不怪老花没本事,只怪国家实行一夫一妻制度,而且现在的女人都学聪明了,离婚就要分家产,而且要分一半,这成本实在太高了,花满仓只能偷偷在外面养小的,他在珠海养了一个开服装店的,在郑州养了一个开发廊的,在东莞有个常联系的做妈咪的女朋友,在深圳的外室就是这个mī_mī了,每月给她两万块的零花钱,mī_mī住在花满仓工地的房子里,帮他洗衣服做饭,还陪睡觉,两万块花的不亏。
深圳到东莞一百多公里很快就到,在东莞的女朋友帮老花安排上,酒水果盘小妹走起,朋友抱着麦克风鬼哭狼嚎,花满仓搂着妈咪叼着烟,眼神迷离,人生过成这样,简直没啥遗憾了。
噪音太大,花满仓没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叫,他的手机是双卡双待,应付客户的那个号已经停了,在用的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的号码,电话打了很久,把手机最后的电量也给耗尽了。
嚎歌的朋友终于唱完,回到沙发上,习惯性摸出手机瞄了一眼,惊,家里出事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花满仓接过电话:“宝贝,啥事?”
他对自己所有的女人的称呼都是宝贝,这样不容易叫错人,稳妥,电话里的宝贝是第三个老婆,今年才二十七岁就过起有钱有闲的阔太太生活,每天流连于美容院和健身房,孩子丢给保姆照顾,自己不闻不问。
“小福丢了!你这个人渣畜生不要脸的老**死到哪里去了,你儿子丢了!儿子要有三长两短,老娘和你没完,老娘和你们拼了!”三老婆歇斯底里,只顾骂人就是不说重点。
花满仓心里一颤,他这辈子,最在乎的首先是自己,其次就是这个儿子,前两任生的女儿都是可有可无的赔钱货,儿子可是延续自己血脉,继承老花家光荣传统的宝贝蛋,自己宁可把所有女人都遣散,也不能不要这个儿子。
“宝贝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我马上回来。”花满仓打了个手势,朋友去结账买单,叫代驾。
三老婆说:“小福是被你女儿从家里带走的,现在联系不到人,已经报警了,警察也找不到人。”
花满仓松了一口气,又打手势让去结账的朋友回来,虚惊一场,是女儿带走弟弟,这有什么可怕的。
“没事的宝贝,田田带弟弟出去玩,能有什么事。”
“你个狗杂种有没有脑子,谁知道你女儿有没有安好心,把小福推到马路上怎么办,推到水里怎么办,那家产可就都是她的了!”
花满仓一个激灵,说的是啊,他又让朋友去结账,信誓旦旦对三老婆说:“我马上找人,你放心好了。”
挂了电话,花满仓找妈咪借了个充电宝把自己的手机打开充上电,连夜往深圳赶,路上给花田打电话,关机,给离婚的二老婆打,也关机,忽然他灵光一闪,为什么花田早不来晚不来,一定是今天来带走弟弟,怕是和那个讨债的小伙子有关。
他调出一个号码打过去:“张总么,我花满仓啊。”
“这么晚有什么事,不会是要还我钱吧?”
“张总,你不讲究,不就是欠你一点钱么,至于派人绑架我儿子么,我话撂在这,半小时之内不给我送回儿子,我这辈子都和你耗上了!”
电话断了,张维娜张口结舌,这是哪跟哪啊,欠钱不还的还有理了,不对,李小明不会真的把人家儿子给绑架了吧。
她立刻给“李小明”打了个电话,对方说不存在什么绑架,只是带小弟弟去看了场电影,吃了点垃圾食品,还让小弟弟和阿姨说话,那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阿姨好。”
这边花满仓焦躁无比,不停骂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