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一丝一毫怕东子的迹象,反而变得更凶,叱喝道:“无关紧要人一边去,少管老子的事。”
“啧啧!”叶菲看着那人直摇头,好心提醒他,“他呀!奴家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衙门里的东哥,跟你一样,也是带头的。你可以到衙门里去跟他熟络熟络。”她实话实说,却是存了要吓唬他们的心。
小小的恶作剧,把他们吓得不分东南西北,个个神情慌张的看着被东子拎胸口的老大。他们像是约好了般,各自往后退了一步,骤然间,全数往外跑去,逃命走了。
场面混乱不堪,待平静下来,人已跑的没影,只剩被东子紧紧揪住的带头人。现场一片狼藉,小二碎碎念的骂着逃走的人和带头人,一面收拾。
罗申这才笑着从楼上下来,真是观赏了一处好戏,没想到她不仅胆识过人,头脑还不赖,还有点小调皮的捣蛋,若早相处在一起,就能更早的发现她的一切。
东子揪着带头人准备回衙门,叶菲唤住他,让小二到带头人身上摸索他刚才亮出的那带银子,见里面果真是银子,又叫小二点出饭菜和那些坏掉的碗具桌椅赔偿的银子,这才放东子带带头人走。
罗申和东子齐齐摇头失笑。
这节骨眼上,还不忘收钱,活像个钱奴。
厨香楼里的人瞬间将叶菲据为榜样,人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正声唤她,“叶姑娘。”他们的心中俨然将叶菲当成女当家的不二人选。
婆子们比较八卦,看叶菲好相处,也不怕她会生气,拿着她在大伙儿面前开玩笑,私底下都说她是大家未来的女当家呢!
叶菲颇为无语,解释没有作用,反而被当成是害羞的借口,干脆闭口不谈,做自己的事。
事发地点在厨香楼,小二和叶菲作为相关者,被带到衙门问话。东子是他们的铁证人,带头人只有被判刑的份,他却死不认账,语气还颇为嚣张,道:“连老子你们都敢动,老子可是李老板的人,把我弄伤了,小心他把你们给弄残了。”
王演邦一身官府,坐在堂上,表情不气不恼,却是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冷声叱喝,“本官倒要看看你口中的李大人到底是何许人物,竟连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来人,传李老板上堂。”
看来这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猪!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李老板的跟班而已,还妄想李老板把他当兄弟,为他去拼命。李老板若把他当兄弟,就不会叫他来做这事了。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估计就是他这种傻子吧!
派出去的衙野了几遍带头人说的地点,均未找到李老板。
王演邦在堂上又是大叱一声,“压根就没有什么李老板这个人,你凭空捏造虚实,欺骗本官,可是罪加一等。”
寻不到李老板,带头人也是急了,“老子没有捏造虚实,如果那些地方寻不到他,那他一定是在悦来和鸿福这两酒楼,那是李老板的店,就算李老板不在,他的妻儿也一定在。”
悦来和鸿福酒楼?
怎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李老板就是李一横!同是姓李,应该想到这点才对,更何况昨天闹事者,李厨子也说了是李一横所为,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点。
今天就不该和他们作对,让他们闹完事回去就好了,真是多事,这下可怎么办?若唤来了李一横,若带头人说出李老板的名字,那东子,会不会当场把刀对向李一横?
怎么办?
没有办法!
叶菲恍惚间,衙役又来报,“启禀大人,确实有李老板此人,不过李老板没在,只有他的妻儿在,李老板的夫人证实了认识马框,如今正在店外候着。”
“传唤进来。”
真的有人来了!叶菲下意识的望向东子,心凉到底谷。
当衙役带着李夫人进来时,东子和王演邦当场愣住,李夫人也是驻足在原地,微张着嘴,一脸惊愕。她下意识的将身边的儿子拉得更紧些,颤颤巍巍着身子跪在地上,“民妇,民妇参见大人。”
东子骤然间握紧双拳,心中的怒火烧得炙热,随时都能如火山爆发。
这个女人,抢了她父亲的女人,害了他母亲的女人,他从修到大的女人,他拼命找却找不到的女人,如今却自己送上门来。
好\好!看来老天都不容她与他苟活在这世上,要他替老天收了他们。
东子嘴角的冷笑令李夫人颤抖,他眼里的恨意,更叫她畏怯。他蹲身下来,眼睛看的却是李夫人五岁的儿子——李天。
“都有孩子了。一家人过的幸福吧!”东子若有所思,语气清冷,微迷的双眼除了恨意,还有算计和等待复仇的快感。
李夫人的脸色骤白,连牙齿都上下打磕。
衙门们警觉到怪异,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气氛异常的安静。
悠忽间,李天稚嫩的孩童音响起,“哥哥,你长得真像我爹爹,哥哥不要板着脸不说话,你这样会吓到我娘亲的,每次爹爹板着脸时,娘亲都会像现在这样吓得颤抖。”
童言无忌,任谁听了,心底都会温软下来。
“哥哥,谁是你的哥哥?你没资格唤我哥哥。”猝然间,东子起身,背过母子俩,语气是深深地恨意。
除了恨意还是恨意。
第一次有人对李天这么大呼而言,吓得他一把抱住李夫人,投入到她的怀里,眼里闪着泪花,委屈的唤了声,“娘。”不明东子为什么这样对他,是不是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