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也不敢进公衙旁听,等到衙门百姓散了,听得人们说卢俊义已经招了入伙梁山之事,被打入死牢之中,不由暗暗叫苦。
看看已近午时,摸出身上最后的一点碎银子,到食店买了一些吃食,往牢房而来。
到的牢房外面,正看到两人从牢里出来,认得是两院押牢节级兼行刑刽子手铁臂膀蔡福,赶忙拜倒在地。
蔡福也认得这名满北京的浪子燕青,赶忙来扶道:“燕小乙哥,你做什么?”
燕青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泪如雨下,道:“节级哥哥,可怜小人主人蒙冤入狱,亲友们又躲避不迭。因此小乙买了一些吃食来送予主人充饥!还请节级哥哥行个方便,日后小乙必有报答。”[
说罢,便给蔡福叩头不止。
蔡福犹豫了一下,看左右也没碍眼之人,便道:“我也知道此事,你快些进去送饭与他吃,莫要多耽搁,省的被其他人撞见。”
燕青闻言,赶忙拜谢了蔡福,进到牢里去送饭。
卢俊义正在牢中将养,看到燕青进来,勉强挣扎到牢门前,低声道:“小乙,你如何还不去报信?”
燕青看龙精虎猛的卢俊义被打的一步一捱,又是泪如雨下,道:“小乙怕主人人送饭,因此买了些吃食来。先前官差驱赶,小乙也没来得及带一些银子,身上只剩的几钱银子,都买了吃食在这里。主人留着充饥,我这便去梁山搬兵马来救主人。”
卢俊义看着燕青买的不过三两日的吃食,摇头道:“我亦不知何时便被问斩了,这些吃食还是你带着上路吧。我死不打紧,只恨这冤仇法亲手去报。你若请了林冲、武松贤弟来时,一定要捉住那奸夫淫妇,为我报仇。”
燕青道:“主人放心,小乙便是舍去这条命时,也为主人报的仇。小乙去了,主人保重。”
说完。跪在地上,给卢俊义叩了个头,把吃食都放到地上,转身便往外走去。
燕青一气出的城来,也走的有些饿了,只是身上银子又都给主人买了吃食,身上值钱物事这几日也都换了银子,看看过的几家客店,却钱去买。
又走了一阵。只觉腹中雷鸣,饥饿难当。看看前面来了两人。
两个都是彪形大汉,左边一人面皮微黄,二人手中都提着短棒,背着包裹。
燕青看路上前后都没人,寻思:“我正没盘缠,这里去梁山又非一日路程,如何打熬的过。何不两拳打倒这二人,夺了包裹,正好沿途使用。”
主意已定。燕青便装作若其事,等到和二人错肩而过之时,猛地扭过身,一拳便打在那面皮微黄的汉子后心上,那汉子应声而倒。
燕青正要再打旁边一个汉子,却不妨那汉子已转身过来,手起一棒。把他扫倒在地。
接着抢上来,一脚踏住燕青,道:“方才看你这厮前后打量,偷眼瞧我们。便知你这厮居心不良。没想到还真敢太岁头上动土。”
说话间,那面皮微黄的汉子也已爬起来,舞着短棒便砸向燕青面门。
燕青听得那棒带着风声而来,心知若被打中便是不死也得养上多日,到时必然耽误了主人性命,想要挣扎又挣扎不脱,赶忙叫道:“好汉听我一言。”
石秀看燕青生的俊秀非凡,便也一把拽住杨雄短棒,道:“你这厮有何话说?”
燕青看有转机,赶忙道:“小人原非歹人,只是主人卢俊义员外被奸人所害,小人要去求援,又身分文,才打了两位好汉包裹念头。还请两位好汉看在我主人面上饶我一命,只等我请的救兵,救了主人,两位好汉要杀要剐,燕青绝不皱下眉头。”[
卢俊义在河北却是很有名望,燕青听得二人是河北路口音,便也抬出卢俊义来,指望二人看在卢俊义面上放过他。
石秀闻言,赶忙扶起燕青,道:“我们便是为救卢员外而来,他现下如何了?”
燕青忙拱手道:“不知两位好汉尊姓大名?”
石秀抱拳道:“我是梁山头领石秀,他是我哥哥杨雄。卢员外下山后,小霸王便知他有难,特意让我们兄弟随后下山而来,寻机救卢员外。”
燕青听得是梁山头领,不由大喜,拜道:“主人便是要我去梁山求救兵,不想梁山好汉这般义气。”
石秀道:“卢员外不听小霸王劝,非要进城,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燕青当下把卢俊义击鼓鸣冤,被屈打成招的事情一一说了,然后道:“主人如今被下在死牢,若要救他时,恐怕还得回梁山搬大军来救。”
石秀摇头道:“小霸王已有考虑,北京府城池高大,便是大军来攻时,急切间也难攻下。不如用银子买通上下,若能把员外改作刺配,出的城来,便也好下手了。”
燕青也是百伶百俐的人,闻言点头道:“小霸王想的周到,只是我家主人家财已都被查抄去,我又身分文,却去哪里寻银子上下打点。”
石秀笑道:“我们下山时,小霸王已给了我们五百两蒜条金,还有一些交子,足够使用了。”
燕青听了,忙拜谢道:“诸位好汉大恩,燕青没齿难忘。”
石秀扶住燕青,道:“金子有了,只是我们却不熟悉这城中之人,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小乙可识的衙门中人?”
燕青平日常在三瓦两舍打转,城中人物也大多识的,只是如今卢俊义之事却是非同小可。想了想,终究不敢去找那些玩耍时结识的人,道:“今日我看两院押牢节级蔡福对我主人多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