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刚刚大哥说的是木炭对吧?”冯蝶花有些不敢置信,“六文钱一斤,那一个月能得多少银钱?刚刚有说一家七百斤的量是不是?我没听岔吧。”
冯蝶花掰着手指可怎么也算不明白这笔账,可隐约有个大概想法,“当家的,我们家这是要发达了。”
冯蝶花激动起来,声音自然而然就高上去了,然后得了祁河一个白眼,“小点声,刚刚大哥才说不能往外说,大晚上的外面都没声音,你这么大声是怕人家听不见啊。”
冯蝶花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小声。”
不可避免的,当晚祁河一家四口失眠了。
这边祁九里和祁七竹到家后,就着油灯吃了晚饭,饭后祁山就到了。
“大伯。”
“七竹、九里,大伯来跟你们说今儿去邱宅的事。”祁山声音带着愉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邱宅的邱爷今儿看了我们的木炭,点燃试过,质量上等。”
“得知我们只卖六文一斤就把怀锦县邱记铁铺的买卖也给我们了,一个月二千斤,分批送去镇上的铁铺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祁九里笑道,难怪大伯这么高兴过了,价钱虽然低了,可数量多了不少。
“你跟颜掌柜说了没,木炭价格调成六文一斤?”祁山问道。
“明天再说,铁铺的买卖定下了再说比较合适。”祁九里回道。
祁山连连点头,“你现在说话做事,大伯再安心不过了。”
“刚刚跟你小叔一家说了木炭的事,都高兴懵了。”祁山说道,“你们放心,以后我和你大伯娘会好好看着他们的,时不时去提醒一下,紧一紧他们,就不会往外说了。”
“池水村也去了,跟灵俊聊了不少,他那里过些日子会去县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买家。”
“就这事,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祁山说完抹黑回家了。
“哥、大姐,碗筷我和二姐会收拾,你们早些洗漱睡觉。”祁十一心疼两人每天辛苦,现在家里的事几乎不让他们动手。
“等等啊,我今儿可是拿了人生中第一份工钱。”祁九里起身宣布道。
“大姐,是一百五十文吗?拿出来给我们瞧瞧。”祁十一兴奋道,“要不我们把这一百五十文收起来,多有意义。”
“可以,现在家里也不缺这一百五十文。”祁十香大气道。
祁九里抽了抽嘴角,然后双手一摊,“哦,都花了。”
“什么?”祁十香反问道,怀疑刚刚自己听错了。
“都花了?”祁十一有些意外。
祁七竹只是挑了挑眉,想到了祁九里一路回来自己背着的那个墨绿色小包袱,还有给大伯和小叔家的猪脚,嘴角勾起,泛出笑意。
“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庆祝我挣钱了。”祁九里说完出门,拎过来一个小包袱。
“礼物?”祁十一一听乐呵起来,“大姐,是什么?”
祁九里拆开包袱,里面有两块叠着的墨绿色布块,一些针头线脑,还有两个扁平的圆形陶罐子。
祁九里拿起一个递给祁十香,“这个是我和十香的,蜜膏。”
“蜜膏?”祁十香一头雾水,却小心翼翼拿起,学着祁九里的动作把盖子打开,里面是淡淡的略微带黄的膏状质地,还散发着清香。
“哦,这个我知道。”祁十一刚刚凑过来看了个仔细,一下子认出来了。
“我在仁勇那里见过,是他娘的东西,那小子觉得好玩偷拿了出来给我们看,挖了一大坨涂自己的脸,说他娘每天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最后他被秀秀婶子揍了一顿。”
“好像就是这个蜜膏,味道也一样,仁勇后来说,这个东西不便宜,能顶好几斤肉呢。”祁十一说道,满眼好奇,“不过到底是做啥的,就是涂脸吗?”
“顶好几斤肉?”祁十香一下子被震住了,“姐,这个多少钱?我们能去退吗?”
“退啥,别看只有一罐子,每天早晚各用一次,就涂脸,要不了多少,能用一年半呢。”祁九里回道。
“姑娘家都需要这个,特别是冬天,涂脸后就不会发红干燥,涂手上,手也不容易长冻疮,我们俩需要的。”
“更何况我还价了,便宜卖给我的,你放心用,这个我还是供得起的,一两年也就几十文,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很便宜,很合算。”
“几十文是多少,二十、九十都是几十呢。”祁十香问道。
“八十。”祁九里如实道,“明儿开始我们就涂,试试效果,不亏的。”
“大姐,那我和哥呢?”祁十一探头过来,指着包袱里的布块,满眼憧憬道,“是这个吗?”
“对,是书袋子,你过了六月就要去念书了,到时被这个去,我特地做成双肩的样式,背着比较省力,哥也是一样的,明天就可以背新的去了。”
祁七竹之前那个书袋子是七岁开始念书的时候,池灵惠给做的,一晃八年了,早就洗的泛白,还有两个小补丁。
“原来娘做的那个,哥可以收起来留作念想。”祁九里看着祁七竹说道。
祁十一已经迫不及待试背起来,“大姐,这双肩的可真是特别,就是现在空的,背着没有什么分量。”
“不过大姐,你什么时候做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不会是今天在食肆里做的吧。”
“我也说实话,我就画了个大致的样子,你们也瞧见这密实的阵脚,我可没那技术,食肆里的伙计,正好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