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方剑的感慨，周凡虽然理解，但也不好接这句话。
之前给东方天仁打电话，就是想问一下四大家族背后有什么势力，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东方剑来了，肯定以为他很重视这件事，想给他解释清楚。
说到底就是想跟他打好关系，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所以他要是接着这句话说下去，那免不了就要提到续命啊，帮忙突破一类的。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东方剑心中暗叹一声，只能转移了话题，也直接说起了这次为什么过来。
“小神医，之前你问天仁四大家族的事情，因为这属于机密他不好做主，你不要怪他。”
“呃……没事没事。”
周凡很想说，在你们看来是机密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却忍住了，这么说太驳人家面子啦。
见他没什么表示，东方剑再次说道：“小神医，我想问一句，你跟慕容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那一步了吗？”
“这个倒是不至于，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要看慕容家怎么选择……”这一点周凡倒没什么隐瞒的，直接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说法，东方剑无奈的摇头，“也不怪你对四大家族之人有意见，这些后辈真的是太过格了，一个个不知道提升自己为家族的发展努力，反而仗着家族的庇护在外面耀武扬威，早晚有一天会吃亏啊。”
周凡很想怼他一句，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说别人吗？
看到他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东方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老脸有些发红，尴尬的说道。
“其实我们这些老一辈也有责任，毕竟子不教父之过，一代代传下去就变了样子，现在我正在努力改正这些恶习。”
周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用不能拒绝的条件威胁，东方家会这么快发生转变吗？
不过说到底他有这个改错的态度就很好，毕竟有些人为了面子死不悔改的不也多了嘛。
“这些其实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好，如果整个家族都是横行霸道之人，你觉得它还能继续传承下去？”
“是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然现在只有几个这种人的存在，但他们却会给家族带来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东方剑感慨了一句，接着一摇头说道：“不过一个家族也不是说倒就倒的，尤其是我们这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四大家族，如果没有能取代我们的存在出现，很难倒掉啊。”
这句话的语气没什么自豪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无奈、无力，甚至带有一丝怨念。
周凡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说那四大局长不管他们家族的发展吗？
看这位老人家的表情怎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老爷子，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希望自己的家族倒掉呢？”
东方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陷入了沉思，好半天忽然长叹了一声，问道：“小神医，你觉得我是怕死之人吗？”
面对这个问题，周凡想了一下才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对老爷子并不了解，但从你能为了家族不惜耗费寿元这一点上来看，你应该不是怕死之辈。”
“呵呵……”东方剑笑的有些沧桑，眼神没什么焦距的看着窗外，呢喃了一句，“可是我现在却很怕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周凡倒是可以猜出来一些，“如果老爷子倒了，东方家就没有了支柱，其他三家肯定会有所行动吧。”
“是啊，后辈不出人杰，光靠我这一个老家伙支撑，我真的有些累了，真想撒手不管这一切，可毕竟都是我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啊！”
苍凉、无奈、无力、疲惫、疲倦，一句话里带着无尽的情绪，如果有外人在就会发现，这个时候的东方剑根本没有什么威严，而是一个接近油尽灯枯的老人。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周凡有些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一个家族只靠一个老人支撑，这说明了什么？
这很不正常，如果这样下去，东方家族迟早有一天会衰败。
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好半天，东方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摇着头说道。
“让小神医见笑了，也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毕竟你比我强大，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伪装什么。”
周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东方剑也没在意，轻声说道：“百年前，因为我那时太过轻狂，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虽说最后我东方家挺住了，但也损失惨重，老一辈就剩下我一个，可你知道为什么东方家还能继续坚挺百年吗？”
“因为你东方家背后有人。”
东方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这句话也对也不对，有人是个必然，但却不一定是支持东方家，反而因为只有我一个还算有实力的家伙，他们可以更好的掌控。”
“嗯？”
周凡轻咦了一声，这跟冷逸风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他不是说那四个局长不会掌控四大家族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黑幕？
东方剑自然不知道他已经打探到他们背后是谁，就算现在周凡把实话说出来，这位老人家也会嗤之以鼻。
不掌控？
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现在他也只当周凡是有些疑惑，这次他来就是想跟他说这些事，所以也没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