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利从小就是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他也不想知道。
那种会抛弃孩子的父母,他只当他们不存在。
如果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祝他们幸福吧。
他偶尔有过怨恨,但一想到如果自己没被抛弃,大概就遇不上老托德了。
那也就不怨恨了。
老托德是个老酒鬼,也是收养他长大的人。
老托德是个矿工,在他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不过他的思想已经被老托德影响。
“虽然我们很穷,但我们绝不做坏事。”
他还记得老托德对他说过的话。
“当然,小偷小摸不算,因为我们是为了活下去,但影响到别人生活的事情一定不要去做!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有志气!”
这是某年冬天老托德拿着劣质酒取暖的时候说过的话。
他当时红着鼻头挤眼睛的俏皮样子现在还时不时回荡在奥克利的脑海之中。
后来老托德死了。
没死在工厂里,是被冻死的。
“老托德”
奥克利强忍着腹部剧痛挣扎着爬起身。
他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如果死了的话,见到老托德的时候,他应该也会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吧?
不知何处来的力量,奥克利忽然一个鱼跃飞扑从身后把杜克扑倒在地,尔后抬头面对那位惊讶的绅士先生大喊,“先生!快跑!”
“畜牲!给我放开!”
杜克回头用力捶打着奥克利的脸跟后背。
但奥克利哪怕牙被打飞,哪怕眼睛被打肿,哪怕后背再疼也死咬着下唇不放手。
下唇被咬破的疼痛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杜克见挣脱不开,恼羞成怒之下举起手中匕首就朝奥克利脖子刺去。
但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刺了个空。
原本死死抱着他腿的奥克利已经不知所踪。
“呵”
猛然回头,那个奥克利正一脸懵逼站在那个绅士边上。
那个绅士当然就是王某人了。
他打了个响指,杜克忽然如同机械木偶一般仿佛被牵线吊了起来。
然后伴随着一阵咔咔声,他的四肢包括身躯跟脖子都扭动成了人类不可能做出的姿势。
接着他七窍中涌出大量鲜血——他全身骨头已经被王泉碾碎了。
接着就仿佛丢垃圾一样,他被丢到路边。
王泉手抚在奥克利头顶。
奥克利只感觉到一阵温热从头顶涌入。
这股温热流遍全身,不仅祛除了寒意,还把他全身上下的疼痛都带走了。
甚至连一直咳嗽的症状都消失不见,奥克利从没觉得这么轻松过。
“先、先生”他抬头仰望着王泉,下意识结巴起来。
杜克的惨状他全都看在眼里,面前这位先生莫非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亲爱的小奥克利~”王泉脸上笑眯眯的把手杖夹在腋下,然后伸出握起的双拳,接着摊开,“你掉的是左边的金币还是右边的金币?”
“先生,对、对不起。”
虽然王泉笑眯眯的样子十分温和友善,但他依然害怕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您的金币是我是我偷的”
“嗯,我最讨厌说谎的孩子了。”王泉把两枚金币全都塞进奥克利手里,“明明两枚金币都是你捡到的。”
他拍拍奥克利头顶乱糟糟的棕色卷发,温声道:“介意陪我这个孤独的男人聊聊天吗?”
“当然,当然!”
仿佛害怕自己声音太小,奥克利又下意识大声重复了一遍。
“好孩子。”王泉正了正高礼帽,看向从屋子里冲出来的那七八个拿着凶器满脸恐惧与狰狞皆具的男人。
“但在那之前,我还要小小运动一下。”
王泉缓缓走了过去。
“对了,好孩子要闭上眼,这种事情不能看。”
奥克利听话地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
奥克利再次听到了那位绅士先生的声音,“好了,睁开眼吧。”
他这才睁开眼。
刚才他没听到打斗声,也没听到惨叫和身体被伤害的声音。
现在睁开眼,他发现面前除了王泉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些冲出来的人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包括地上如同破娃娃般死的凄惨的杜克。
“先、先生”
“走吧,我已经送他们去远方过快乐的生活了。”
王泉拍拍他后背,带着他散步到了那个广场,然后找了张广场边缘的长椅坐下。
“来,咱们慢慢说。”
王泉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
看着他温和俊朗的外表,奥克利不知为何就放下了戒心,把自己过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
王泉点点头,“好孩子,那你为什么不去救济院呢?”
来伦敦的路上以王泉的性子肯定安静不下来。
他就从伊丽莎白那里套了不少话。
伊丽莎白本来还挺高冷的,但可惜,一个是王泉在她心里十分可怕,她下意识就觉得自己矮一截。
另一个就是她还是太单纯了。
一个常年带着骑士四处剿杀畸形怪的小姑娘,遇上王泉这种老油子还不是分分钟话被套完?
按这位骑士公主的说法,英吉利是有保障底层人民的好政策来着。
就那什么“伊丽莎白济贫法”,也就是她老娘颁布的法案。
这也是她鄙视法兰西的原因。
不过鄙视的是法兰西王室。
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