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程元祥、沈亮亮和卫陵三人府上的白衣鬼影,像是得到宝藏藏匿地的海盗,即使已经成为了海上孤魂,仍在执着的寻找那传说中的宝藏。
然而,那白色鬼影却出现在木忆荣为杀害玉华仙凶手所设的陷阱之中!
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之前木忆荣与瑞草的想法有误,这个白衣鬼影游走在三个府上,不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而是在试机寻找杀害玉华仙的时机。
木忆荣盯着被飞镖射穿三个窟窿的轻薄白色长衫,捏着下巴思忖了好一会儿,看向瑞草:“你可看穿,是何种把戏?”
瑞草紧拧眉头,方才这轻薄白色长衫,像是鬼影一般移动速度非常快,她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在眼前的不远处飘来飘去,却并未看清这鬼影到底是人扮做的,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十九亲王见瑞草摇头,立刻扭头问自己的四名侍卫,可有看清那鬼影到底是什么?
四名侍卫皆摇头,程元祥见了,立刻苦着脸对十九亲王道:“王爷,下官都说了,这是在闹鬼,你们怎么就不相信。”
十九亲王看向木忆荣,木忆荣半天从牙缝中间挤出一句:“去找。”
侯虎与侯猴等人得令,立刻带着人,提着灯笼在程府四处搜寻。
然而,那道凭空消失的鬼影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像是轻轻拂过水面的微风一般,在荡起一圈涟漪惊了水下的鱼儿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阵子,搜寻无果的侯虎与侯猴,垂头丧气的回来向木忆荣复命。
木忆荣望了一眼那鬼影消失的方向,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散了。”
等了一晚上,也紧张了一晚上的众人,悻悻然的散去。
一些围观下人的讨论声,随着夜风,落到木忆荣的耳中。
“我就说,那鹤鸣道长与玉华仙身为修道之人,却做出那苟且之事儿。鬼魅邪祟见了,自然是要戏弄他们这样的假道士一番,结果闹出了人命,一点儿也不稀奇。”
“就是,就是。先前我还怀疑,这事儿与沈家家主有关。如今这鬼影前来投案,便证明沈家家主与此事儿毫无关系。只是,大理寺虽然断案如神,但阴间鬼怪之事儿并不归他们管,也不知他们该如何处理此案?”
“是啊!也不知大理寺有没有抓鬼除妖的本事儿?”
“你们还不知道吧!上京城闹妖怪杀人案件都好长时间了,仍旧没有查到那妖怪的下落,我看这事儿,悬了。”
听到鬼影很难被抓住,不少人又开始担心起来:“若是这鬼影害死了鹤鸣道长和玉华仙,那会不会也害咱们啊?”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若是没有做那伤天害理,男盗女娼的事情,害怕个球儿!”
“说的是,说的对。哥几个,咱们!”
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子静得针落可闻,十九亲王没似以往那般与木忆荣调笑,而是拍了拍木忆荣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也带着侍卫离去。
柳师承一脸晦气的让程元祥准备一些柚子叶,他要泡个澡,以免方才撞鬼沾染上了晦气。
柳轻烟想要对木忆荣说些什么,但被她父亲硬是给扯走了,只是她三步一回头,不停的望向手中仍旧提着那件儿轻薄白色长衫,表情冷冽的木忆荣。
“他们说,沈家家主因为这个白色鬼影,彻底的摆脱了嫌疑,你怎么看?”
把玩手中灯笼的瑞草问木忆荣,木忆荣提着那件长衫往屋内走去,瑞草急忙跟上。
“今晚,我在你房间里面睡。”
木忆荣闻言猛地停下脚步,瑞草撞在了他的背上,他并没有转身。
“你在担心我?”
“只是没能看穿那个鬼影是什么,我心里有点儿不爽。等它若是再来袭击你,我一定抓到它。”
“真像你会说的话。”
木忆荣迈步走进屋内,将轻薄白色长衫平展在桌上,左手捏着下巴,盯着那三个被飞镖射穿的窟窿沉思。
瑞草走进屋时,直接略过沉思中的木忆荣,像只飞鼠一般扑到床上去会周公。
清晨,淡薄的阳光,轻轻的钻进屋内,一点点儿抢走黑暗的地盘。悄无声息,轻柔的,仿若无物。
瑞草被鸟叫声吵醒,挥手让红头青背不要搅扰她睡觉,却猛地想起,她身在蓝田县,青背与红头并未跟来。
起身后的瑞草没在屋子内看到木忆荣,她循着早饭的香气,来到饭堂,却见木忆荣正从凳子上站起身,对程元祥道:“今日,劳烦县令大人,带本官去看看你们去岁腊月采冰的地方。”
瑞草听到她刚来,木忆荣就要结束饭局,差点儿上去一脚将木忆荣踢飞,急忙冲到饭桌近前,捧起一只放在荷叶上的叫花鸡。
程元祥有些犯难和不解的对木忆荣道:“侍郎大人,如今炎夏,河水并未结冰,你要如何勘察。还有,距采冰至今已经将近半岁,还哪里有什么证据会被留下。”
“你去叫上去岁所有的冰户,给本官演示一下,你们去岁是如何采冰的?”
“叫上所有人?”
“对。还有采冰用的工具,装冰器皿,以及拉货车辆,完完全全复原当时采冰的全部面貌和动向。”
程元祥无奈点头,忙唤人去通知卫府与沈府两位家主,按照木忆荣所说准备。然后带着木忆荣等人,前往县城外的灞河。
十九亲王道暑月炎热,正可去河边戏水。
从昨日开始,就有些看十九亲王不顺眼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