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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正发愁要怎么缓解气氛,好在跟在后头的小内侍这会子开口了:“皇后娘娘有旨,召秦家大小姐秦问夏进宫觐见!”
秦问夏愣住了,很是不解地侧目看向叶知秋,低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会忽然召我进宫?”
叶知秋心说:我也不知道啊,谁也不知道宫里那两位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但陛下一直想让三公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今日娘娘下旨召见秦问夏,应当也是觉着她同谢玹颇为般配,这婚事可成才急着要见一面。
可现下这情形乱七八糟、全然说不清楚……
偏生秦问夏还在等着她回答,谢玹犹如寒芒一般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叶知秋忽然有些呼吸不顺,心道:
不管了,眼下先把这两人分开再说。
她连忙上前隔开了两人,背对着谢玹,朝秦问夏道:“既然是皇后娘娘召见,肯定只有好事没有坏事,秦小姐就赶紧去吧……”别耽误我劝解三弦啊!
秦问夏见状一把拽住了叶知秋的手,“我有些害怕,侯爷与我一同前去吧。”
这话却不是请求也不是询问,她说完直接拉着叶知秋就走。
后者连回头看一眼谢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秦问夏拉着匆匆步下了台阶,眼看着这姑娘急哄哄地走,马上就要撞上树枝了,连忙伸手拨开枝丫,让其安然无恙地走过去。
这时节满林萧瑟,北风卷起落叶纷纷,原本同好景致毫不沾边,可这两人联袂翩然离去却自成一方风景。
殊不知站在原地的谢玹见到这一幕,一张俊脸都黑成了锅底。
小内侍传完旨意,也不敢多留,朝他躬身行礼道了声:“首辅大人……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飞似地离去了。
“那个……秦小姐。”前边的叶知秋扶叶穿风一般出了桃林,实在忍不住抽回了自己的手,当即停步,正色道:“承蒙错爱,叶某愧不敢当,但你同我绝无可能,秦小姐还是早日另觅良人为好。”
秦问夏也随之停步,见叶知秋这般一本正经地相劝,忽地笑了,“你还真当我看上你了啊?”
“啊?”
叶知秋乍一听这话都有些懵了。
秦问夏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想诈一诈首辅大人确认一些事情而已,结果好像还挺出人意料的,你想不想知道?”
只怕写首辅大人和墨衣侯有一腿的那个书生也没想到,自己胡乱编扯的事儿竟然是真的。
叶知秋抬手摸了摸额头没说话,心下却道:
如今这些妙龄佳人心思都这么复杂的吗?
难怪朝中还有这么多年轻大臣没娶到媳妇。
秦问夏打量了叶知秋两眼,随即又道:“不过,真要说起来,侯爷的确可以算是我的‘良配’”。
她把‘良配’二字咬得格外重,美目含笑,柔声道:“毕竟你可是帝京城梦中佳婿第一呢。”
“不不不,真不行!”叶知秋连连拒绝道:“那什么榜都是他们吃饱了撑的随便说说而已,秦小姐切莫当真,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秦问夏说:“我知道,是首辅大人对吧?”
叶知秋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眼前人,眸色很是纠结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世间的人真的很奇怪。
你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喜欢谁,想要什么,谁都不会信。
他们非要自个儿猜来猜去,把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添油加醋一番变成离真相十万八千里的奇事,然后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感慨万分地说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叶知秋喜欢三弦,哪怕嘴上不说,总也忍不住待他好一些,更好一些。
偏偏那些个人要说她是别有所图,只因为他们见过的自文官之首和武将领头的各掌大权,绝无真心相交的前例。
但秦家小姐好像很不一样。
秦问夏笑道:“猜的啊。”
叶知秋一时无言以对:“……”
秦问夏道:“喜欢一个人,纵然只字不语,眼睛里也藏不住为他欢喜为他着急的心绪……”
叶知秋心道:这小姑娘心思百转,也不晓得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不过三弦不喜欢别人知道我喜欢他,有关此事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她想了想,一脸正色地开口打断道:“这事与秦小姐无关,你还是快些进宫面见娘娘去吧。”
“进宫是肯定要进的。”秦问夏笑了笑,语调温柔道:“但是我想侯爷与我一同去。”
叶知秋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同一道去会被看做什么?”
这姑娘方才同三弦说的那些话就够让人误会的了,这要是再加一把火,只怕这事就再也说不清了。
偏生秦问夏笑的很是从容,缓声道:“我知道啊,皇后娘娘心思玲珑,你我一道进宫,她必然就会知道我对首辅大人无意,肯定就不会再提我同他的婚事了,只是……我与你的名声,会有稍稍有些受损,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侯爷应该不会在意的。”
叶知秋越发不解,“你知道还让我和你一道进宫?”
她说话间,眼里全是:姑娘,你吃错药了吧?
秦问夏却半点不恼,仍旧笑意盈盈道:“侯爷至今未娶,你的婚事被整个帝京城的人分外关注,也不知道你是不想娶还是不能娶,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甚要紧,因为我只是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