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胡瓜在大唐最大的功用,就是解渴。糖尿病这种疾病,古已有之,那个时候,中医称之为消渴症。
时常口渴,面容消瘦就是它的主要症状,可是对于古代的中医来说,并没有真正能缓解症状的良方。
中医虽然对慢性病治疗效果甚佳,可也不是个个都管用,至少,对于糖尿病,古人还没有正确的认识,这让很多罹患此症的老年人,很是辛苦。
糖尿病这个病吧,也是很折磨人的,拖拖拉拉的,就算是患上了,也不会立时就死。拖个十年八年的,甚至更长时间都有的是,这还是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可是这样的拖延,对于古人来说,当真是非常痛苦的。康复是不可能的,症状也日渐增多,最重要的,就是经常口渴,口苦,不是有亲身经历的人,绝对无法体会。
因为,从表面上看起来,病人几乎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患者会非常无力,时常口渴不已。
新鲜的水果就不说了,大多都特别甘甜,糖尿病人本来就血糖、尿糖都非常高,高糖水果是绝对不能碰的。
古人虽然没有科学理念指挥,却也渐渐得出了经验,对于糖尿病人来说,太甜的水果,最好不要食用。
于是,黄瓜就成为了很好的解渴蔬菜。患了糖尿病的老人,时常是遍寻青瓜、黄瓜,只为了给自己消渴。
在编造黄瓜来源的这个间隙,沈安忽然想到了这些典故,只觉得,若是他肯多下一点功夫,说不定就真的可以推动大唐的经济社会向前迈几大步。
要去做吗?
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就在这个普普通通的饭桌上,由两盘扬州炒饭而起,他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这样的想法还越加坚定。
改良黄瓜的品相,推动它进入饮食界。
若是能这样做,不止能够造福大唐百姓,关键是,它还能赚钱啊!
不只是小赚,而是大赚,大赚特赚!
有钱就有动力,沈安只觉得,一条发财致富的康庄大道正在眼前展开。有了这些好点子,那些被李世民搜刮走的小钱钱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正所谓千金散去还复来!
定下了这个信念,应对萧瑀的时候,沈安就更加游刃有余。
“不是买不到,只是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那个黄瓜啊,要到深秋的时候才能采摘,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样啊!”萧瑀捋着胡须,将信将疑。
以他对沈安这孩子的了解,他说的话,充其量只能信一半,另一半,就只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冒。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难题,到底哪一些应该听进去,当成是真心话,哪一些是假话,应该顺耳溜出去,还需要自行判别。
“沈郎,老夫看,你刚才做菜又是用的铁锅,是不是?”
“是啊。”
嘿,这个老头子,眼睛还真够尖的。
铁锅炒菜的秘密居然让他发现了,实际上,人类有的时候也是被惯性左右,比如,汉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成熟的炼铁技术,锻造出来的铁器,非常经久耐用,质量也高。
可那个时候,人们对铁器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制作兵器、农具这样的事情之上,从来也没有意识到铁也可以做成锅。
到了大唐,人们倒是认识到了,铁也可以做成锅,可还是受制于传统观念,没有把铁锅作为一种重要的炊具,做饭的时候,常用的仍然是竹制的,铜制的炊具。
为什么热爱做菜,饮食文化源远流长的帝国,炊具的进步去如此之慢?
原因无他,只是用习惯了而已。
习惯成自然,没有人会去认真的想一想,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锅,除了煮水、煮菜、还有没有其他的用法。
当然,以热油热锅这样的操作,也是唐人根本没有见过的,也没有这样的理念。
实际上,火候倒不是阻碍大唐饮食技术更进一步的障碍,因为只要有火,就可以适当的提高它的温度。
真正的阻碍,反而是油。大唐使用的油料,主要还是动物油脂,植物油根本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榨油机器,哪里来的植物油。
油温到了,经过翻炒,菜的香味自然就溢出来了,还可以释放更多的营养元素。
不过,既然萧瑀问起来,沈安也要有所回答。
现在倒也是科普的好机会,这样做,当然是沈安经过仔细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
用铁锅可以炒菜,这件事确实是划时代的进步,绝对对社会有一个大的推动。
然而,它能换钱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沈安又不会打铁,将来也不准备去学习打铁的技术,所以,这个技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
它并不像制作冰糖或是普及茭白的种植技术一样,可以慢慢的教,反复的学,基于这样的反复教学,沈安才可以收取学费,将自己的赚钱行为合理化。
然而,做铁锅的技术,在大唐早就已经普及,他不是沈安独创的。
炒菜?
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唐人全都没有尝试过的,严格说来,只靠两片嘴皮子说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必须要亲身实践,反复的摸索才能成功。
不说唐人这样根本就连炒菜这个观念都不具备的人,就说沈安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当年,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在校外租房子,外卖吃腻了,就自己做饭。在各种教学视频的狂轰滥炸之下,他还是连着练了三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