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溪缓缓的睁开眼睛,他脑海深处依旧有些不清晰,少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眼泪,有怒火,有纯净到至极的黑暗。
无数的画面碎片宛若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之中,自己的死亡,少女的哭泣,以及那深入骨髓的寒冷,他都一一想了起来。
有些木讷的抬起手,看着手臂上刻画着纹路的蓝色臂铠,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他向着前方看去。
一袭白衣正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那袭白衣后有一道艳丽的红色身影,然后他看到了更多的身影,每一个人都在期意的看着他。
因为他是这世界上唯一死而复生的奇迹之子。
他抬步想要前去给老师行礼,却发现脚下被厚重的冰冻结着,微微用力,那处冰层骤然崩碎,有些吃力的来到游子安的身前,双膝猛然跪地。
看上去质感厚重的铠甲其实并没有多少的重量,所以他这一跪,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李言溪对着游子安行了一个标准而认真到极点的弟子礼。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学生,拜见老师。”
这一声老师,叫的格外真挚与让人动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真的死了,可为什么又活了过来呢?那就只能是他的老师。
而死而复生这种人间奇迹,必然让老师操碎了心。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老师几乎把世间一切最好的都给了自己,甚至是这宛若奇迹般的第二次生命。
如此大恩,怎能不值得他这一跪,在他的心里,游子安除了是他人生路上的导师,其实更多的像是一个父亲,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模样,他也只是仅仅局限于脑海之中那模糊的身影,可那个真正陪在自己身边的父亲,一直都是那身白衣的游子安。
游子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轻轻的挥了挥衣袖。
一道破空之声,自林间的某一处木屋之内传来,一把剑来到了游子安的手中。
那是圣哭。
圣哭安静的躺在无限剑鞘之中,虽未出鞘,但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它内敛的锋芒。
游子安双手捧着剑,来到李言溪的身前,轻声说道。
“接剑。”
少年举起双手,游子安轻轻的把剑放在了他的手中,说道。
“记住,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圣哭。”
“学生记住了。”
游子安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头盔,说道。
“起来吧。”
少年缓缓站直了身体,这时一旁的肖云起,对着身旁的二代弟子们,介绍到。
“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弟,史上最年轻的八阶剑圣!”
于是众人行礼,也包括游子安身后的徐久儿,齐声说道。
“恭喜小师弟重获新生。”
话音落下的同时,外圈的剑阁少年们皆是一同行礼,然后齐声说道。
“恭喜小师叔重获新生!”
游子安身份的挑明,自然也让李言溪的辈分直接提升了一辈,虽说少年还有些年轻,可年仅十七岁的八阶剑圣啊,那是史上的第一位仅以十七岁之龄就达到八阶中境的剑圣。
这足矣让激起少年们的热血与向往。
在肖云起的安排下,众人皆是散去,只留下场间为数不多的几人,场间只剩下肖云起游子安以及徐久儿。
少年苏醒之后,她就一直站在游子安的身后,待众人散去之后,少女率先来到了李言溪的面前,背着双手,眼波流转的打量着一身霸气铠甲加身的少年,微微一笑,说道。
“你穿着一身,还挺好看的。”
说完,就转身就想离开。
可少女刚刚转身,一双有些冰凉有些咯人的手臂,将她拥入了怀中。
一时间,少女的脸颊之上不禁升起了一抹微红。
于是她微微用力想要挣脱开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舒服的怀抱,可无奈的是,此时少女的境界,已经远远的被李言溪所超过,或许是因为她并没有想要真正的去挣脱她,总之挣扎中的她转过了身子,看着面甲里那双清澈的眼睛。
脸颊微红的问道。
“你要干嘛……”
少年看着徐久儿好看到极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听到少年的这句话,徐久儿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就这样被少年抱在怀里,然后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要记住你今天对我的承诺。永远都不要再离开了。”
李言溪重重的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肯定的话,却没想到幽蓝色的头盔却是碰在了少女白皙的额头之上,一时之间不由的好生尴尬。
这一撞,少女反而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的铠甲之上轻轻的敲了敲,发出了几声清脆而悦耳的金属敲击声,柔声说道。
“这东西,你该脱了吧,有些咯人了。”
像是做错事一般的少年连忙松开了少女,准备卸下自己的铠甲,却发现这套幽蓝色的铠甲严丝合缝的完全贴合了他的身体,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卸下来的部件。
于是他不得不向着不远处的游子安求助。
“额……老师,这铠甲要怎么脱下来……”
却没成想,此时的游子安与肖云起竟然都背过身去,向着远方走去,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再看向少女,少女也是一脸微笑的背着双手向着自己的木屋走了过去。
只留下了一句话。
“小师叔说了,这套铠甲,可是神器来的。”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