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王会盟,谁执牛耳,就代表了谁是盟主,身份是要高一等的。
上官文若和蔡言,这两个人,分别为秦凉重臣,有此争执,那是在情理之中。
谁都希望自己的大王占据主动权,萧远和凉王在前面走着,他们两个,则是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
上官文若说道:“攻晋之战,乃我王之决心,今邀凉王入盟,理应由我王作盟主。”
“足下此言差矣,秦王有此决心,我王亦是如此,否则,何以会盟,再者,秦国后立,以国土来算,本由我王作盟主。”蔡言辩解道。
“此,实为谬言,以秦凉互盟而言,前番战事,若非我王相助,贵国何以得广陵。”
“上官大人说笑了,如你所说,若非我凉军血战,在广陵一带,牵制晋军大量兵力,秦国,又何以得宜阳……”
“无论如何,当由我王执牛耳……”
“这怎么可能……”
“哎呀,蔡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好生无礼,怎可拉扯在下……”
搞到最后,两名文官凑在一起,是互相轻扯了起来。
而随着两人的争执,前面的二王也都稍稍侧头看了一眼。
其实,他们两个虽然是在低声私语,但交谈之内容,二王自然是都听到了的。
这时候,萧远和凉王差不多都快走到台阶了,两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大王……”上官文若和蔡言也都纷纷上前,各自拱手弯腰道。
“哎?”知道他要说什么,萧远微微抬了抬手,凉王也朝蔡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言。
两名文官又微微躬身退后。
凉王则是看向了萧远,挂上了笑容,说道:“秦王兄,谁执牛耳。”
萧远亦微微一笑,直接道:“以本王之见,不作盟主。”
“这……”凉王稍微愣了一下。
萧远继续道:“攻晋之战,凉国以北线进击,秦国则由西线推进,盟主,不过是个虚名,订盟才是关键,要不要这个虚名,都无所谓。”
听他说完,凉王回过神后,也不由哈哈一笑,说道:“秦王兄言之有理啊,两国齐心协力,一同灭晋才是关键,既如此,王兄请!”
“请!”
二王再次同时伸手,随后肩并肩一同步上了台阶。
恢宏大气的号角声响起,不多时,两人已来到青铜大鼎前,面前的几案上,放有两个青铜杯。
接下来,以当时繁琐礼制,就是一些订盟仪式了,等一切都完成之后,萧远和凉王也都离开了这里,准备进行国书的互递。
临近中午,大厅内,正上方的位置,放有两张几案,并列在一起,那自然是萧远和凉王所在。
下面两侧,则是跪坐着一些两国的重臣和一些将领,人们面前,也都放有一张几案。
二王落座之后,不多时,有侍从递上两张帛书,在几案上展开。
案上,亦早就准备好了毛笔和砚台,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萧远和凉王对视了一眼,接着都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开始写了下去。
此乃国书,乃两国君王亲笔所写,其内容,之前都已经商议好了,无非为攻晋一事,秦凉互盟。
等落笔之后,二王放下毛笔,又都检查了一遍,旋即,纷纷拿出王印,盖在了帛书上,随后,又互换国书。
萧远拿着盖有凉王印章的国书,凉王同样如此,等二王过目,确定若和蔡言。
至此,两国订盟正式完成。
君王印章的国书在手,谁敢毁盟,就会失信于天下,过后,无一诸侯敢与之打交道,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当时订盟是非常有效的一种方法。
等两名文官将国书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后,凉王也爽朗一笑,看向萧远道:“今大事已定,时辰也不早了,秦王兄,你我当把酒言欢啊。”
“好!今日与凉王兄一醉方休!”萧远也不墨迹,直接扬声道:“令人备宴!”
“诺。”有人连忙领命而去。
凉王则是又看向了一名凉国将领,说道:“去,把白泽官员带过来。”
“诺!”那将领起身抱拳而去。
白泽这个地方,并不是很大,但却是诸侯经常会盟之地,亦属于天子直辖,其地官员,自然也是食皇廷俸禄。
根本没过多久,那名凉国将领就去而复返,其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身为当地官员,男子当然知道今日秦凉会盟之事,他的内心是非常紧张的,因为不知道二王唤他来干什么,进来之后,更是忍不住用官服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继而低垂着脑袋,弯腰拱手道:“参见二位王公……”
他的态度很小心,可凉王见状,却是眉头一拧,寒声呵斥道:
“大胆!以帝国而论,孤乃王爵!足下何品,见到寡人,安敢不跪!”
啊!?听到这话,官员吓得身子一颤,又连忙跪伏于地,颤声说道:“是,是……是下官失礼,殿下恕罪。”
他当然有害怕的理由,白泽无甚兵甲,皇权又衰弱,说不好听一点,凉王若是一个恼怒,在这里将他斩了,他连个找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而凉王见状,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不冷不热道:“起来吧。”
“谢殿下。”官员起身,躬身缩肩,小心翼翼的站在下面,壮着胆子问道:“不知两位王公,唤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恩……”凉王沉吟了一下,直接说道:“听闻白泽美女甚多,今,本王与秦王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