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说话好听,又擅察言观色,尽挑着魏瑧喜欢的话说,把她们园子里的盆景啊,花树啊,全都赞了一遍,连魏瑧都听得有些耳红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段家三人,送走之后,魏瑧灌了自己一杯凉茶。
“这大太太是不是跟二房不合?我听她话里好似把段仪娴跟其他姐妹都分割开了。”
段家老太爷三个嫡子四个庶子,女儿十来个,能有资格继承家产的也就三个嫡子。偏偏这三个嫡子除了老二还能看以外,其他两个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特别是大房长子,既蠢又坏,还自我感觉良好。背靠段家,做了不少敲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事。
“段家大太太跟她丈夫早就离心了,特别是前年,大太太娘家侄女来漳州玩,差点被大老爷给强了。要不是段老爷子把大老爷打了一顿让大太太娘家那边出了口气,我估计大太太杀了她男人的心都有。那之后大太太的娘家跟她就少有联系,今年她侄女出嫁,连她送的添妆都给退回来了。”
兰香这段时间打听到不少坊间传闻,不知真假,但多半也不是空穴来风。
“段家的人少接触,若是她们主动凑过来,一定要小心应对。”魏瑧给两个妹妹强调了又强调,特别不许她们跟段家的小姐单独见面,最好就是别见面。
因为魏瑧的心思一半放在她外祖身上,一半还得观察种植的土豆玉米等物的生长情况,俩小姑娘便自个儿找乐子打发时间。
她们俩做盆景上瘾,折腾完了家里的东西后,便不满足的想要出去找素材。
正巧这几日魏瑧外祖的治疗进入到关键时期,她分心乏术,便让兰香陪着那俩姑娘在后院的山林里逛一逛。
魏家后院通出院是相通的。但中间也隔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特别是有道山涧,两边以铁索相连,底下铺着木板,风吹日晒时间一长,木板也不完整了,朽坏的坑洞特别多,都不敢确定踩上去的木板会不会突然断裂。是以,这铁索虽然链接了两边,但从未有人尝试从这里走过。
兰香陪着两位小姐来到铁索桥边上看了一眼,挖了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花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兰香总觉得对面似乎有人藏在暗处,可山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真要躲起来,想找都难。
催促两位小姐赶紧离开,回到后院她还特别叮嘱了守门的仆佣一番。
“兰香姐姐别担心,那铁索桥都多少年没用过了,放心吧,不会有人从那边过来的。”
兰香皱了皱眉,忍下不安。
过了两三天,后院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兰香也慢慢忘记了这事儿,只拘着两位小姐不许她们再往后山走。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魏瑧外祖父的身体明显好转,人也能长时间保持清醒了,就说话还有些含糊,可他能认出魏瑧来,每天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阿答看到两人黏糊的样子,都要吃醋了,天天凑老人跟前争宠,老人也乐呵呵的看着他耍宝。
魏瑧对老人的印象其实不深,只是血脉天性让她跟老人很亲近,每天忙完正事儿,就拿着书,守在老人身边读给他听。
“这两天是乡试的日子,阿答还跑去报名了,你说等放榜的时候,我要如何安抚他,才能让他不去火烧衙门啊?”
魏瑧给老人按摩腿脚,一边按一边吐槽。
“不仅是阿答去了,听说小公爷也去了。这两人是搞笑的吧,一个连官话都说不好,一个是镇南公府的继承人,跑去抢秀才的名号,我估计学政大人都要哭了。”
“阿答,聪明。”
“我知道他聪明,但是他连四书五经都没背完,真的能考上?”
老人乐呵呵的不说话了。他教导阿答很多,但还真没教过他这些学问。毕竟在阿答的部落里,权术和兵法才是最实际的学问。那些儒学杂学,对于一个部落的首领来说,并不必要。
魏瑧也就单纯的吐槽,看到老人乐呵呵的,她也就高兴了。
“过两日等外祖你腿脚利索了,我带你去苏家的码头玩,那边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次我去时间不够,都没看完。下次我们过去住上两天好不好?”
老人摸了摸她脑袋,微笑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花颜急冲冲跑进来。
“三小姐,四小姐跟何三小姐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们身边没有婢女仆从?”
“四小姐午后说要休息一会儿,我跟兰香姐姐就趁机去挑选布料打算给两位小姐做衣服。是容妈妈她们守在院子里的。刚才我回去取东西,进了院子就发现容妈妈和两个小丫头倒在廊下,屋里两位小姐不见了。”
花颜小脸刷白,整个人说话时都在发抖。
“兰香姐姐已经叫了人去后山找,怎,怎么办啊三小姐?”
魏瑧倏地站起来,俏脸含霜的看了花颜一眼,而后低头跟老人告了个罪,带着花颜往她们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路上跟闻讯赶来的外院管事碰上,对方说已经找了护卫出去寻找,另外遣了人去城里找瓒公子,估计应该要回来了。
刚说完,就看到魏瓒和阿答一起出现在侧院门口,随同过来的,还有苏家的一位年轻人。
“别急,我已经安排了人过去找。另外阿答手下有擅长追踪的,也一起去了。你千万稳住,别乱跑,我怀疑是段家或者老公爷的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