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后方的成已三观尽碎,前排的士卒才是真的惨。
哪怕是成已本部的兵马,打了这么多仗也没见过这种铺天盖地的箭雨!
最重要的是,这些箭矢不光射的远,穿透力还贼强!
两翼走在前排的成已本部精兵身上都有甲胄,好的甲胄甚至在上面镶嵌了几块铁片,算是一件半成品的镶铁皮甲。
然而,在不断落下的箭雨中,这些甲胄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全都被分分钟扎透刺进肉里!
那可是真的疼啊!
或许这一箭要不了士卒的性命,却能让其疼的倒吸凉气,丧失大半战力,更别提继续向前挺进了。
强弓硬弩的杀人效率是不如火器,但能在冷兵器时代大放光彩,自然是因为其独特的优势。
杀不了人没关系,能让敌人丧失战斗力打击敌人的士气就够用了。
被大燕射声勇士箭雨命中的两翼士卒无法继续前进,顿时导致整个队形变得一团糟,毕竟后面的人还在惯性中向前迈步。
战场上如果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进攻状态中私自停下脚步,按照军法最严重者是可以直接砍杀的。
在冷兵器时代,所有的军法到了前线都会加重到极致,变成‘斩斩斩’。
哪怕在箭雨中没受伤也不能停下脚步。
结果后面的人往前走,前面的人接二连三被箭矢射趴下,整个军阵顿时变得拥挤起来,前进的速度也立马变成龟速。
在箭雨覆盖下整个军阵变成龟速,这可是要命的节奏啊!
这时候前进的步卒最应该做的是加快脚步拉近双方的距离,实在不行放弃队形全军冲锋也比挤在原地被箭矢无差别射强得多。
只可惜,能在箭雨中做出正确应敌手段的即便不是精锐也是老兵队伍,成已所部的两翼很显然不挂边……
前排的成已本部精兵倒下后,后面的马韩杂牌炮灰甚至是下户民夫立马乱了套,如果不是军官在努力弹压,估计早就崩散了。
只是,军官的本能弹压却加重了己方的兵力损耗。
赵作仁知道自己两翼那点人根本挡不住大股敌军,系统士兵是很强,但最多也就是一个勇士,真要是被上万人压上来,只能死得悲壮一些罢了。
所以,赵作仁的战术就是不惜耗费大燕射声勇士的臂力,在最短时间内投射出最多的箭雨,生生射垮进攻的敌军两翼!
只要敌军两翼崩溃,燕军在兵力上的弱势就被暂时解除了,到时候让大燕射声勇士慢悠悠的用箭雨支援中间的虎贲旅,发起反攻即可。
冷兵器战场上,当远程火力达到碾压优势时,胜利也就不远了,除非对手有强大的骑兵部队。
只可惜,对面的成已所部的骑兵数量比燕军一方多不了多少。
燕军中的胡人骑兵不咋地,但对付成已所部的朝鲜骑兵绰绰有余。
拥挤谩骂中两翼的成已所部军阵终究是没抗住多久,不到十分钟时间,两个军阵前锋就崩的一塌糊涂,连带着把后阵也带的崩溃。
两翼的成已所部本来就是炮灰民夫居多,一旦崩溃那是谁也别想重整挽回,大部分溃兵甚至不是朝着成已帅旗所在的方向奔跑,而是朝着战争外围的其他方向逃命。
很显然,崩溃的士卒并不想回到成已麾下继续打仗,其中不乏原本是成已所部的老兵!
这种现象无一证明这些士卒对成已获取胜利的期待已经无限归零。
当一支军队连底层士卒都对胜利毫无希望的时候,他们距离失败已经成功踏出一只脚。
直到两翼被箭雨摧枯拉朽的射崩,成已才从三观崩碎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看到这一幕的成已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撤退!
想要保住自己最后的基本盘。
然而下一秒,成已用理智压住了这个冲动,因为中间的成已本部精兵组成的军阵,已经与燕军的虎贲旅对撞到一起。
双方的对撞和常规战争一样,先是各种朝鲜弓乃至猎弓对射,由于弓箭太软,外加双方士卒装备不错还有盾牌遮挡,伤亡微乎其微。
进一步拉近距离后,就是各种势大力沉的投掷武器互相抛射,投掷武器可不是甲胄能抵御的,即便是盾牌挡住投掷重物,撞击产生的作用力也容易让持盾者受伤。
所以,双方一波投掷武器互相抛射后,地面上顿时多出了一长溜重伤员和尸体。
并且那些倒地的重伤员在后面友军‘不小心’的践踏下,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到了这个距离,每一个士卒心情都崩到了极限,自然不可能有心情去关注脚下是否有同僚,很多士卒都是踩过了才知道自己踩死了自己人……
这估计也算是密集军阵的一个缺点。
当然,战场上这种误伤是不会遭到处罚的,毕竟这种事情根本无法避免。
哪怕换成赵作仁系统招募的大燕披甲兵,也不可能在冲到敌人眼前的时候关注脚下是否能踩到友军。
这时候只要不是傻子,注意力必然会集中在正对面的敌军士卒身上。
十几步的投掷武器距离一个冲锋转眼就到,这也是投掷武器往往只能扔一轮,最多两轮的原因。
成已的本部兵马也算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在朝鲜半岛可以勉强称之为精锐。
所以前排的士卒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长枪兵加盾牌手,有的则是盾矛兵。
虎贲旅一方经过赵作仁的训练,自然也不例外,马其顿方阵正面冲撞的优势不是西方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