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文气得不行,而生气的根源是,小叶子对薄庭深和薄家未免也太上心了!
明明都已经到了解约日期,她为什么还这么在意薄庭深会不会发现她的身份?
而且薄庭深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普通艺人在公众场合这么失态?
现在小叶子还因为薄老爷子的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上次过敏事件后,薄庭深是不是还在继续纠缠小叶子,而且像他担心的那样,小叶子也动摇了。
不然小叶子对陆岑和薄庭深的态度为什么完全不一样,一个满不在乎,一个小心翼翼。
“你……”
之前叶绍文对薄庭深再怎么有意见,叶羡都能理解,但这次实在有点儿不可理喻了,干脆扭过头不和他说话。
叶珺诚:“绍文,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小叶子不理他,大哥也凶他,叶绍文更窝火了,起身直接朝房间里走去。
叶珺诚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好了,动一下看看。”
叶羡伸了伸脚,“果然好多了,我觉得我都可以下来……”
“今晚不能乱动,明天再试试走路。”
“好吧。”
叶卓轩见她脚好了,就开始要和她算宴会上的账,被叶珺诚制止了,“爸,羡羡都受伤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羡羡,把病人的病历拿给我看看。”
“好!”
叶羡从夏禾婉那里拿回手机给庞凯打电话,要来了薄老爷子的病历。
晚上,叶珺诚在书房聚精会神地研究病历,叶羡则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
叶珺诚从病历上挪开目光,看到她头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可爱极了,唇边浅笑。
叶羡当即一个精神抖擞,“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但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觉。”
“不困不困!我一点儿都不困,我得在这里监督大哥你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不然明天做手术没精神。”
“嘭!”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巨响,吓了叶羡一跳,她转脸,透过玻璃门看到叶绍文手里正拿着篮球在走廊里一个劲地拍着,一边拍着一边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书房门口经过,“哎,失眠真难受啊,不像有些人,没心没肺地,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叶羡:“……”内涵谁呢这是?
“二哥今天怎么奇奇怪怪地,大半夜打篮球,生怕自己能睡着?”
“不打他心里火更大。”
叶羡:“嗯?”
叶珺诚放下病历,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认真,“羡羡,你为什么对薄庭深这么关心?”
“啊?”叶羡愣住了,“我……我有吗?”
叶珺诚眉梢微扬。
叶羡像被看破了似的,“好吧我承认我有,那是因为……他对我也挺好的。”
“对你好?”
叶羡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哥你先看病历吧,等我有时间会和你说的。”
“好,等你说清楚。”
翌日,安贞医院,心血管内科icu
清晨八点,重症监护室门口站着一群薄家亲友,个个忍声吞泪,神态哀戚,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阵阵悲伤味道。
十几位全球顶尖的心科医生面对着病情不断恶化的薄老爷子却束手无策,只能无力等待着英国那边基本无望的回音,将生命线能拖长一点是一点,薄家的律师也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赶到,最后一遍确认了一下遗嘱。
温颜靠在薄峻峰怀里,一个劲地抹眼泪,江晚泽站在墙角,静默地看着病房里生命垂危的老人。
病房内,戴着呼吸罩,脸色苍白的老人手迟缓地慢慢握住了床前男人的大掌。
平日里踔厉风发的男人此时眼底纵横布满了冗杂的红血丝,高大修挺背影罕见透出几丝疲惫。
“小…小深,别伤心,爷爷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优秀的孙子,真的死而无憾了,要说还有遗憾,就是还没来得及看到你娶妻生子,爷爷一直在想,你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做老婆,我的重孙儿会有多可爱……”
他说着,只觉得干涸枯瘦的手被握地紧紧地。
上官云礼和管家看到男人掌背上凸起的青筋,都不忍地转过去了脸。
“还有……”
薄老爷子缓缓抬手指着门外的一抹身影,“让晚泽进来。”
管家出来将江晚泽喊进去,江晚泽还有一瞬的怔神,似乎没想到他会想见他。
病床上,老人看着他,费力地做出了个表情,“晚泽,爷爷对不起你。”
这一句话,让江晚泽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他等他允许他叫他一声爷爷已经太久,却没想到是这个时候,无论平时他有多怨恨他,到了最后关头,血缘的力量就是那么神奇,一声称呼就可以化解一切,让人生出无限不舍。
“爷爷……”
这场面,连院长都不忍看下去,他扭过头时,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喂。”
电话接起,那头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清明声音,“你好,我是英国伯明翰医学研究所主研智能心脏移植手术课题的心科医生,叶珺诚。”
电话挂断,院长激动地差点没握住手机,“有希望了!有希望了!薄老爷子的手术有希望了!”
话落,所有人都齐齐看着他,什么希望?不是说burne教授得了帕金森,根本不能过来吗?
院长:“刚才明翰医学研究所叶珺诚叶教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