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刚刚抽回手时,一不小心碰到了羹碗,碗里的羹汁溅出去几滴,刚好落在了薄庭深崭新的西装裤上。
男人起身,磁性醇厚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不甚明朗的暗哑,“抱歉,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好,刘叔你带庭深过去一下。”
夏禾婉笑道,转脸乖嗔了叶羡一眼,“你这孩子都多大了?做什么事还毛毛躁躁地,哪里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以后跟庭深多学学,看他多成熟稳重,温谦儒雅。”
“……”
叶羡表示不服,妈你身为一个有思想深度的艺术家不能光被表面的东西所蒙骗了。
他今天所有雅人深致的表象和温柔都是装出来骗你们的啊!本质活脱脱地就一披着羊皮的狼,衣冠qín_shòu,斯文败类!
还有……臭流氓!
叶羡:“……好。”
叶绍文:“好什么好?我们羡羡从小到大都这样,他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拜拜!”
叶羡:“……”二哥你diss总裁别连我一起踩啊。
叶珺诚:“他又没说什么,你生什么气?”
叶绍文:“……”大哥你变了!说好了一起把羡羡养到老,结果你中途朝帅气多金的人贩子伸出了手!
好一会儿,叶羡见薄庭深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有些奇怪,不会是……洁癖犯了吧?
“不行,我越想起那只蚊子,越觉得恶心,我得去卫生间催吐一下!”
叶羡猛地站起来,夏禾婉奇怪地看着她,“真的假的有蚊子?厨房和食材卫生我都搞得很干净啊,你不会是眼花看错了,心理作用吧?”
“不,我绝对不会看错!”
叶羡满口肯定,大脑在0.01秒内过了一样东西,“……因为它特别地大。”
叶羡走到卫生间门口,身形朝女间里虚晃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脸钻入了男间。
盥洗池前,正在一点一滴放空洗着手的男人,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了她,逐渐恢复平静的俊容微怔,“你怎么进来了?”
叶羡斜眸,朝他刚才粘上白粥的西装裤瞄去,“我进来找你啊,看看你是不是……诶?”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忽然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转身去反锁卫生间门的男人。
“总裁,你干什……啊!”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一把攥住她的腰肢,将她悬空牢牢按在怀中,压制在盥洗台上。
叶羡生怕自己一个后仰不小心就淹进水里了,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见面前维持了一整天翩翩风度的男人,此时撕下斯文绅士的面具,露出凶残本性。
看着她的深邃瞳子黑漆漆不见底,英挺面容也因为欲念微微有些扭曲,
“小妖精,勾引我一天了,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家就干……”
叶羡像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似的,一把非礼勿言地捂住了他的嘴,眨巴着无比无辜的大眼睛,“你恶人先告状!我什么勾引你了?”
薄庭深扯开她的手,不由分说俯身就要吻她。
“诶~”
叶羡眼疾手快地,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个米青虫上脑的男人,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来亲她,还要先给她安装一个罪名行事!
薄庭深声东击西,目的明确地冲着她脖子咬去。
一个草莓种下,叶羡娇哼一声,生怕水龙头声音太小或者忽然有人闯进来,一手紧紧捂着嘴巴,一手用力地在他胸膛轻推着,“总、总裁……薄庭深,庭深,深哥……你别乱来啊,这可是在家里,待会儿要是被爸妈看到了,或者被二哥抓到了把柄,你今天所有的伪装可就全白费了,努力也都前功尽弃了啊!”
或许是‘爸妈’拉回了他的理智,在作乱咬了她几口后,他强忍着勃发的冲动,闭上微红双眼,喘息粗重地将她重重朝怀里揉,揉地叶羡肌肤都有些疼。
“乖,别动,让我缓缓。”
“……”
叶羡听着他嘶哑难过的嗓音,眼珠子转了转,有这么严重吗?
男人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纪就是可怕……
“总裁,你要缓多久?”
“你很急?”薄庭深欲求不满地咬着她的耳朵,羽玉墨眉紧皱,“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
“你诬赖人,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从我进门。”
穿着毛绒绒的兔子睡衣,露出夺命的水蛇腰,眼睛朝他勾魂摄魄的放电……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意志力。
“……”叶羡听到他的强盗言论,冷不丁想起了在医院门口上官云礼的回答,“你怎么不说是我呼吸了呢?”
“你不呼吸也是。”
叶羡:“……”难怪上官云礼是你小弟,功力还远远够不着你。
“等下!”叶羡忽然板起脸,有些严肃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质问道,“有件事我要和你算账,年初在你爷爷宴会上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
当然记得。
她第一次朝他伸出手,眉眼潋滟笑意,千回百转地叫他哥哥,从此让他寝食不宁,夙寐难安。
“记得就好,那当初在你爷爷宴会上,你故意说你没见过《春华秋实》是不是要为了你弟弟报仇,想故意给我难堪?你……”
“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沉声否定了。
叶羡:“你骗人,不然你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狼人的恶毒本性使然?”
“是为了抵抗你。”
叶羡:“?”
薄庭深:“抵抗你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