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即墨城内却是遍地烽火,把这座大城照的是明亮无比。
城内民众们,家家闭户,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燕军主将乐间没有离开城楼,在上面指挥着城中的各处战斗。
城楼之下,斥兵们来回穿梭,禀报着城内的战斗情况。
“报。将军,上将石勇已经率部占领了南门,正向大夫官邸挺进。”
“启禀将军,第五军控制了东门,正与齐军展开巷战。”
“报。将军,第九军占领了西门”
“”
乐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长叹一声,对回到自己身旁的副将薄望道:
“我看这种情形,恐怕又要打上一夜了。”
薄望看着被火光映照的即墨城,点了点头道:
“将军,我军基本上控制了墨都,目前已无大碍。只待扫平城内顽抗之敌军,再南下占领琅琊城,我军就可以完成此次出兵的任务了。”
在天色发亮之际,城内的厮杀声逐渐平息下来。
唯有城中田烈居住的大夫官邸,还没有彻底攻占下来。
乐间与薄望二人,替换着也稍微休息了会。
清晨,乐间从城楼内擦了把脸,走了出来。
对迎上前来的薄望道:“城内状况如何”
薄望对乐间禀报道:“启禀将军,除田烈的大夫官邸外,城内的其他地方基本扫平,剩下的还有点零星抵抗,我军已经占领了整座墨都。”
“守卫墨都的四万齐军,俘虏投降我军的有两万六千多人。现在除田烈官邸内的一千多齐军外,其他的都已被我军歼灭。”
“我军伤亡如何”乐间问道。
“将军,我军开战一来,在即墨城下大概伤亡总计为七千余人。不过,有三千多人都可以治好,重新返回战场。”
乐间沉思片刻,对薄望道:
“薄将军,你我二人去田烈的官邸看看,给这个田烈最后一次机会吧”
“诺。”
田烈的大夫官邸,已经被燕军团团围住,内外讯息断绝。
到了这个时候,不用通报也知道即墨城已经落入了燕军的手里。
在议事大厅,即墨大夫田烈,因为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
在田烈官邸内的一千多的齐军,都是田烈的亲卫,可以说是嫡系中的嫡系。
虽然知道面临绝路,但众人还是手持武器,很顽强地抵抗着燕军。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亲卫进到议事厅内,对田烈禀报道:
“将军,李将军被箭矢射中,恐怕不行了。”
田烈猛然站起,大声问道:“什么快,带我过去看看。”
这个亲卫口中所说的李将军,就是田烈的副将。
素来对田烈惟命是从,忠心不二。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亲卫用一块门板,抬着田烈的副将进来,胸口还插着箭矢。
这个时候,是不能拔箭矢的。否则,田烈的副将,会马上没命。
副将见田烈来到自己的身旁,伸出右手来。
田烈见状,赶紧双手握住了自己副将伸出的右手,轻声道:“李将军”
田烈的副将看了看田烈,挣扎着道:
“将将军,末将末将要去了。你要你要赶紧突围”
话未说完,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田烈满心悲痛,过了好一会,才吩咐道:“把李将军,抬抬出去吧。”
“诺。”
天色越来越亮,而田烈官邸外围的燕军,却是越来越多。
田烈以及他的一千多亲卫,要再想突围,已无可能。
不过,田烈也从来没有想过也突围。即墨城一破,他的心也彻底死了。
在田烈的官邸内,隐隐间听到邸外,燕军的传令声。
“将军有令。现在各军即可组织民众打扫战场,扑灭战火。我军所有将士,必须严格遵守军律。不得扰民,不得调戏奸子,不得掠夺任何财物。若有违抗者,一律斩首。”
乐间的副将薄望,不管是在辽东,还是在扶余、箕国等地,对于接受投降,安抚民心很有经验。在得到主将乐间的允许后,下了此令。
乐间与薄望二人,来到了田烈的官邸之处,派了一个少校进去劝降田烈。
在得到允许后,田烈官邸的大门缓缓打开。
这个少校进去后,只见田烈的亲卫们均满身血迹,许多人甚至披头散发,伤口之处还留着血迹。但是一个个都带桀骜之色,面对官邸外众多的燕军,毫不惧怕。
这个少校内心暗赞了一句:“果是强军呀”
走进议事厅内,这个少校抱拳躬身,不卑不亢道:“参见将军。”
田烈看着这个燕军的少校,冷笑道:
“昌国君派你进来,面见本将,要告诉本将什么”
这个燕军少校抬起头来,对田烈言道:
“将军,昌国君言道,田将军在墨都爱护民众,治理有方。不但在齐国,就是在我燕国都声名赫赫,是当世之英杰。”
“如今,中原纷乱,天子蒙难,诸侯征伐不已。你我两军相争,我等各为其主。将军你既已失墨都,亦然尽力。何不留有用之身,辅佐我王。”
田烈大笑,对进来的这个燕军少校道:“本将如果不听从呢”
燕军的这个少校闻此,抱拳继续对田烈说道:
“将军,昌国君还言,如果将军不愿意再出仕为官,可解甲归田,携带家眷、财物离开,安享晚年。如果那天再想为天下而尽力,昌国君必禀奏我王,给予封赏。”
听罢这